燕暮寒没发觉两句话之间毫无关系，只抓住了生气的字，眸光忽闪，理不直气也壮地：“你应当，赔罪。”

这是送客的话，偏偏裴聆是个木脑袋，还地看着祝珩手上的糖人：“我不累——”

“回去。”

又一个“第一个”。

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是不是红的。

燕暮寒，和书中描述的异族人都不同。

祝珩从来不是个温和良善的，过去的局势得他小伏低，想开之后，骨里的恶劣劲儿便来，他将手上的糖人递给燕暮寒：“边吃边想吧。”

月渐，远炸开小簇小簇的烟火，像是星从九霄银河坠落，从人间路过，而后便销声匿迹。

祝珩看着糖人，裴聆谨记燕暮寒的命令，没有说话，只是了，将手上的糖人都递给他。

观音寺已经关门了，裴聆满脸泪痕，站在门前的树张望，一看到祝珩就跑了过来：“殿，你去哪里了，我刚刚没找到你……”

他买了两个糖人，其中有一个是给自己的，没想到燕暮寒会来。

其中好似还夹杂着糊的两个字：“好乖。”

“这是给我买的吗？”

观音寺里传敲钟声，一连几声，将天敲得昏暗，将白日敲了睡梦，只留漫天的星尘随意描摹，勾勒瑰丽的夜。

他生命中的第一次、第一个，全都是前人给予的，可他仍旧不满足。

看来他错过了小将军准备的礼。

祝珩抚着腕间的玉珠，罕见的有后悔。

救命，为什么燕将军会在这里？！

就像糖人。

燕暮寒没反应过来：“嗯？”

燕将军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几岁，一的少年气，除了那不怒自威的气质，哪哪都和统率大军的将军搭不上边。

燕暮寒闻言一怔，迫不及待地接过糖人咬了一。

从来没有人给他吃过甜的东西，祝珩是第一个。

这么喜被摸吗？

裴聆偷偷打量着燕暮寒，畏惧中夹杂着惊喜，像天真的羔羊第一次见到狼，天使他想要臣服，好奇心又生别样的绪。

“想一想，希望我如何赔罪。”祝珩咬了一糖人，不着痕迹地看向他的耳朵，“吃完糖人，就可以提要求了。”

祝珩一手一个糖人，等钟声停才看向旁的人：“燕将军好凶，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燕暮寒的气势太骇人，裴聆意识往祝珩后缩了缩，糖人的木都快被断了。

“看，看完，了吗？”

本来就说不利落话，现在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祝珩失笑，将灯往后撤了撤：“小将军的南秦话又退步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祝珩挑了挑眉，他记得北域的儿郎脾气大得很，摸是带有挑衅意思的行为，会惹得他们大发脾气。

他崇拜的人原来这样。

燕暮寒心里一沉，正想抬起，突然被不轻不重地了，微凉的指尖探发丝里，他瑟缩了，听到温的声音，像是在笑。

燕暮寒一声令，裴聆一秒都不敢多留，忙不迭跑远：“是。”

祝珩眯了眯睛，那个方向，似乎就是燕暮寒要带他去看烟火的地方。

燕暮寒嚼着糖，似乎所有的事和祝珩扯上联系，都会变得容易接受。

祝珩被吵的疼，几不可查地皱了眉，刚准备开劝劝裴聆，旁的燕暮寒就开了，音沉冷：“闭嘴。”

裴聆这才看到祝珩边站着的人，他没有见过燕暮寒的面容，但耳朵灵，一就听了是燕暮寒，嘴一闭，脸比农家院里晾晒的细纱都白。

狼群茹饮血，他的记忆伊始是像野兽一样撕咬，啃生，就连用熟都是被迫学习了几个月才纠正过来。

好可惜。

祝珩也不客气，接过两个糖人，笑着了谢：“我还要再逛逛，有燕将军陪着不会事，你若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祝珩刚吃完糖人的三分之一，燕暮寒就拿着吃剩的细在他面前晃：“没了。”

他不喜甜，更不想吃裴聆买的东西，如果不是祝珩给的条件，他绝不会……啧，好甜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