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都来？

祝珩有一搭没一搭地挠着腕骨，半晌，轻声问：“为什么？”

倘若他真的讨回了十二座城池，恐怕都没有办法活着大都。

穆尔坎的心好起来，原封不动地翻译了祝珩的话，谁知安安静静喝酒的燕暮寒突然摔了杯，语气森冷：“不可能。”

手腕上泛起丝丝缕缕的刺痛，祝珩低一看，已经破了。

通两国语言的人叫裴聆，从小在南秦北域界大，和塔木年纪相仿，两个人常常凑到一起说小话。

走了好啊，走了后将军就会变回之前的模样。

来扫除我们之间的语言障碍。

燕暮寒眸光明灭，到最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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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祝珩都没有见过燕暮寒，饭菜是塔木送来的。

这一壶便是北域了名的烈酒，被火一烤，烈的酒香气便盈满了大帐。

祝珩盯着手腕，伤已经看不来了，他以为是自然痊愈的。

毕竟那座王之中，都是见不得他好的人。

“我听见你们提到了燕暮寒。”

祝珩挲着杯，指腹被酒得泛了红，他肤白，稍有异便格外明显。

北域大军在睢城暂作休整，祝珩的住从大帐换到了城中的宅院，燕暮寒找来一个通南秦话和北域话的人，让他和塔木一起照顾祝珩。

燕暮寒没有对外宣扬祝珩的份，但那一标志的雪发足够别人猜到他是谁。

祝珩被他摔杯的举动吓了一，手一抖，温的酒泼在手背上，起一片红。

祝珩微叹，扫了旁安静喝酒的燕暮寒：“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回家，劳烦你转告燕将军，怎样才能放我离开。”

酒是从北域带来的，那里天气寒冷，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雪，人们喜喝烈酒，保御寒。

他和塔木聊天用的是北域话，对着祝珩的时候才会讲南秦话。

规格没变，依旧每天换着样。

裴聆往炭盆里加了炭：“聊了聊天气，这天还着，雨估计得到后半夜。”

他这副猫爪，没了祝熹送的手串，便只能落得伤痕遍布。

大帐之中一片死寂。

祝珩几不可查地皱了眉，压着咙的意：“你南秦话说的不错，我有些事想和燕将军聊聊，需要你帮忙。”

秋雨冻人，祝珩披着大氅，靠坐在榻上，旁是燃着的炭盆。

他都自难保了，哪里有闲心去想其他的。

和他这个人一样，离开故土，大抵也不会有好场。

，祝珩就有乡音亲切的动容，“有劳了。”

“将军为了您，没日没夜地学习南秦话。”

祝珩一雾。

不疼，只是看着吓人。

便是枕风都不了这么大的，他哪里有这本事。

他以为祝珩有想要的东西，没想到祝珩想要的是离开他。

穆尔坎一饮了杯中的酒，目光寒冽：“撤兵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如果你胆敢蒙骗将军，打着讨回十二座城池的主意，我一定会宰了你。”

穆尔坎碰了个钉，不不愿地给他倒酒：“将军说你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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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塔木去端饭菜，祝珩把裴聆叫到面前：“你们两个上午说什么了？”

到睢城的第二天就了雨，天沉沉的，天光昏淡。

裴聆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抬起：“你能听懂北域话？”

为什么是他？

穆尔坎半信半疑，见他神不似作伪，俨然一副不得赶离开的模样，心里松了气。

燕暮寒底闪过一丝疼惜，忍着没有去拉他的手，冲呆愣的穆尔坎吼：“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告诉他。”

燕暮寒咬着后槽牙，咙里火辣辣的，被酒烧起了怒气：“我要带你回北域，谁敢阻止我杀了谁。”

讨回十二座城池？

酒的火盆还没有熄灭，木柴燃烧，发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人怎么又疯起来了？

只是闻着，就呛得慌。

祝珩拢了拢大氅，语气淡淡的：“别让我问第二遍。”

穆尔坎一个激灵，战战兢兢：“是。”

裴聆心里一，竹筒倒豆一般，和盘托：“塔木跟我抱怨，说您薄，一都不在乎将军，将军每夜都偷偷来看您，给您上药，您却从来没有问起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