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让戚陆和他一起来接人，戚陆还不乐意，翘着两条靠在沙发上，模样又倨傲又矜贵，说自己懒得动弹。司予知他不太愿意和人类政府接，所以也就没有勉他。

“你来太久了，我来接你。”戚陆说。

“太久？”司予眨了眨，“戚先生，我才门不到半个小时吧？”

戚陆低咳了两，耳有些不自然的红。

“你不会是担心我被拐走吧？”司予憋着笑，“我还能跑哪儿去啊？”

“你还小，你不知，”戚陆一副过来人的吻，“人类里那些从政的，最擅言巧语哄骗别人。”

司予实在憋不住了，笑得泪珠都挤了来。

路上经过黎茂和阮阮家，司予去打了声招呼，把戚陆新制的药给黎茂送去，顺便邀请他们晚上一起来吃饭——黎茂和阮阮在农田边盖起了新屋，黎茂上旧伤新伤一大堆，还好有阮阮陪在边照顾。

回到了家里，小福正蹲在院里抓蚂蚁玩，小螃蟹懒洋洋地趴在他脚后跟旁边，时不时活动活动大钳。

听见拖拉机的声音，小家伙立刻蹦了起来，嘴里嚷嚷着：“客人客人！客人来了吗！客人客人！”

上星期司予有几位老朋友来古塘客，给小福带了不少玩，小家伙估计是以为只要来了客人他就能有好吃的好玩的，现在成天就盼着客人上门。

小福绕着戚陆和司予跑了几圈，又爬到拖拉机上再三确认，没看见他想要的客人，于是垂丧气地问：“哥哥，小福的客人呢？”

“客人走了呀。”司予拍拍他的脑袋。

小福失落地说：“今天客人不来吃饭吗？”

“今天客人就不来吃饭了，”司予说，“次再来。”

“那今天小福也没有小火车和拼图了，”小家伙惆怅地叹了一气，“那什么时候才有呢？”

戚陆瞥了他一，评价：“玩丧志。”

小福冲他了个鬼脸，抱起小螃蟹跑走了。

“小孩本来就贪玩，”司予对戚陆说，“你也要求太了。”

戚陆面无表地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玩。”

“你该不会是羡慕吧？”司予凑上去问，“是不是啊戚先生？”

戚陆哼了一声，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司予跟在他后面，不依不挠地问：“你想要你可以说啊，我给你买，戚先生小火车你要不要呀？拼图呢？”

戚陆转住他的两片嘴：“不许说了。”

司予很不给面的笑了声。

没过两小时，司予就收到了冯局发来的一份电文件，赫然是一份鬼怪办事理局的任职书。

他看了看，大概是希望戚陆任理局的新局，同时人类政府那边也会台一系列和鬼怪相关的新政策，包括成立学校、帮助妖怪培养职业技能、接纳妖怪人类社会生存工作等等。

司予也能理解政府那边的想法，人类对鬼怪一直不甚了解，自然没有办法好好理鬼怪办事理局这样特殊的门，上一任局范天行又了这样的事，与其让这类似的事件重演，不如让一个真正的妖怪去主导理局。

一方面能够帮助修复人妖关系，另一方面还可以把戚陆摆在他们底，是个一箭双雕的法。

司予和戚陆商量了这件事，戚陆沉思片刻，竟然应允了来。

这倒是让司予意外的，本以为戚陆会断然推辞，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你说得对，固步自守不是什么好主意，”戚陆微微一笑，解释，“要想在人类的社会里正常生活，就要遵守人类的秩序，我接受。”

司予心一，牵着戚陆的手说：“你不用勉自己。”

“没有，”戚陆挲着他的手背，“而且……”

“什么？”司予问。

“报酬很。”戚陆说。

司予先前没注意，听戚陆这么一说，立即把文件拉到最面，瞬间前一亮——工资果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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