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芦苇红着，拳攥得死，像一只暴怒的小兽，朝着黎茂直直冲过来，一撞上他的肚，狠狠推了他一把，“你瞎说！你是坏人！是你自己总想要去外面！别骗人了！”

怯懦地站在最外圈的小兔走上前几步，垂着不敢看黎茂，支吾了半响才着嗓发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声音：“不可能的，是你在说谎。”

妖群从沉默渐渐开始变得嘈杂，世代以来，其余鬼怪对血族的敬畏几乎是刻在了骨里。血族之所以能成为领袖，不仅是因为他们力量盛，更是因为这个族严守着近乎自般严苛的规矩，不许伤害人类则写在了第一条。

鬼怪一贯随心所，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律，更遑论墨守成规的德。是血族为妖族拉起了一条准绳、定了一条底线，让他们得以有机会，朝着“文明”的方向迈。

但今天，有人站来指控他们尊崇的首领，指控他立了规则却又违背了规则。大多妖怪仍旧对黎茂刚才那番话表示质疑，一片哗然中，黎茂平静的脸没有丝毫波动，冷冷：“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因为你早就想去！”芦苇气得眶通红，一拳接一拳地砸在黎茂肚上，“你就是一个大骗！”

黎茂抬手揪住芦苇的衣领向后一推，芦苇趔趄了几步，重重跌倒在地。

“如果我想去，”他环视一圈在场的妖怪们，目光冷傲，低沉地说，“你以为这里有谁能拦得住我？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黑猫。”

一苍老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叹息。妖怪们自动往两边退了几步，让中间的一条。

容叔拄着拐，背脊佝偻，蹒跚着走到黎茂面前，浑浊的珠盯着黎茂。许久，容叔才开：“你父母是我的学生，当年他们被捉妖师杀害，是我收养了你，把你带在边，教你化形、带你修炼。你一直喊我师公，我惭愧啊！除了那些法术，师公什么也没教会你。今天师公问问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黎茂垂睫，沉默不语，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容叔握着他的手，叹一声：“阿茂，话，不能说啊！”

“是真的。”另一男声亮起，说话的鬼怪飘到了黎茂边，脸苍白的近乎透明，声音颤抖的如同风中支离破碎的枯叶，“他说的是真的，戚哥杀过人，我亲见过。”

山腰上，司予看清了这个说话的男人，瞳孔骤然一，震惊地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

虽然他听不见底在说什么，但这个男人站到了小鹿和黎茂一侧，立场已经不能更明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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