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候车区坐着的“范天行”勾一笑，文质彬彬地说，“你听话自己走过来，别像李博那样，还要我亲自去抓你。”

阮阮两手一抖，手机“啪”地砸在了地上。

“找到了，”司予把《鬼怪宝鉴》摊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我就说我家老祖宗写过，这里记载了可多奇怪的秘术。”

“怎么说的？”戚陆问。

司予把手册拿到台灯，半眯着逐字逐字地仔细看，边看边复述给戚陆听：“上面说人妖或妖与妖间可以通过携带妖怪气的信建立共生关系，一旦对方遇险，妖怪即能有所应。”

“嗯。”戚陆，“然后？”

司予拧着眉：“我记得后面还写了一旦拥有信的人类遇到生命危险，有方法能够挽救，在哪儿呢……”

戚陆双手抱，闭靠在门边，不动声地皱起了眉。

司予用手指在纸上一行行地掠过，他迅速浏览了这一页的容，翻到一页，手指划到换

“一个官换一条命，”司予完全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法，他合上书，神有些迷茫，自言自语地呢喃，“假的吧？”

“是真的。”

“你怎么知？”司予问。

戚陆略微换了个站姿，把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左脚尖虚着地，双手环——一个冷漠且略带疏离的姿势。

“听父母提起过，每个捉妖家族都对司家的这本册趋之若鹜。”戚陆面无表，语气中略带着一丝讽刺，“千百年来，大批妖族被捉妖师俘获，或屠杀、或囚禁，捉妖师对妖族秘术的了解，恐怕比妖怪自己还要透彻。”

司予一时有些哑然，手中薄薄的一本手册在此时却变得万分沉重。

这上面记载了多少妖族的诡秘术法，就代表司家先人们曾在成倍数量的妖怪上过实验。人妖两族间的隔阂远不止族差异如此简单，更是堆砌着累累尸骨、斑斑血痕，他没办法断定谁对谁错，或许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纯粹的黑或白。

他不想回看以往的仇怨，他只知司家先人是捉妖师，而他，只是司予。

同样，戚陆也只是戚陆，是他的男朋友、他的人、他的挚侣。

司予把册放到桌上，走到戚陆边，低声说：“也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坏人。”

“嗯，”戚陆侧瞄了他一，“像你这么傻的，倒是少见。”

“那……”司予张地了嘴，“阮阮……”

“不同意。”戚陆斩钉截铁。

司予早就料到戚陆会有这个反应，他眉一皱，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戚陆又说：“这一次是一个官，那一次呢？再一次呢？黎茂有几个官够换她的？”

他的话残酷却理，妖怪并非拥有不死之，黎茂可以摘掉一个球、两个球，可以不要一只耳朵、两只耳朵，也可以掉、剜掉关节，那然后呢？

范天行他们会放了阮阮吗？黎茂用掉上所有能换的官，又够阮阮死几次？

司予用力闭了闭，那一脚踏空的无力又来了。

他双手攀住戚陆的手臂才得以站稳：“政府把人类教师送古塘，你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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