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斗篷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司予双手拢在嘴边，大喊：“戚先生！”

戚陆转。

“你是东方大陆，”司予问，“唯一的血族，对吗？”

戚陆倨傲地颔首。

因为距离太远，戚陆并没有捕捉到他的人类眉宇间那刹那的僵。

司予摆摆手，弯着睛说：“好的知啦！尊贵的血族先生，在家等我！”

吵架

“刚才念到名字的几位同学，”司予敲了敲桌，“把黑板上的汉字抄三遍，明天检查。”

“司老师，”胡小丽穿着一条开叉旗袍，声音又黏又甜，“抄完了有什么奖励吗？”

司予赶低：“没有。”

“怎么这样，”胡小丽一手指绕着发，嗔地埋怨，“连个抱抱也没有吗？”

“咳咳，”司予说，“可以让戚陆代表我和你抱抱。”

“……”胡小丽前浮现戚哥着那张冰山脸朝她张开双臂的样，吓得浑一抖，“哼，不抱就不抱，人家才不稀罕呢！”

纵然司予取向是戚陆，好是戚陆，但他毕竟是个生理机能正常的青年男，面对一个货真价实的狐狸难免有儿遭不住。

司予脸颊一，说：“大家没事的话就课了。”

“我有！”林晓平忿忿地一拍桌站起来，还没忘正了正帽，“我为什么要抄！我分明全写对了！”

司予找他的习题本翻了翻，解释说：“你写的都是繁字。”

“为何不能写繁字！”林晓平振振有词，“我自幼学古籍，师从孔孟之，从没有听过繁字不让用一说！”

司予仔细斟酌措辞：“你生前那个年代确实通行繁，但现在时代变了，大家都写简字。”

“胡闹！”林晓平痛心疾首，捶，“胡闹胡闹胡闹！”

其他人看笑话似的看着林晓平这死了书生鬼，司予被脑的都大了，林晓平这读书人又倔又拗，脑里就一，耍起无赖来他还真不知要怎么办，只好地安抚：“俗话说得好，学好简字，走遍天都不怕！过段日等大家了古塘村……”

司予这话一，全班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司予在大家看傻的神中噎了一，说：“怎么了？”

小鹿趴在桌上回答：“司老师，我们不去啊。”

司予一愣，想起结界的事，接着解释说：“总会有去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啊？这都一百多年了……”阿蛛抓了把发，“再说了，我们去嘛，外面那些自诩正义的人类恨不能把我们赶尽杀绝……”

“阿蛛！”小鹿压低声音喝止。

阿蛛瞥了司予一，低嘟囔：“司老师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和别的人类不一样……”

司予笑了笑，说：“其实大分人类都和我一样，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外面看一看，不喜的话再回来。”

“哼！”林晓平很有骨气地拒绝，“荒谬！连文字都能变形，国之不国矣！”

“司老师你别理他，”阿蛛的白能翻到天板上去，“他就喜抬杠！”

司予忍俊不禁，但转念又一想，林晓平的想法恰恰代表着大分村民的状态。古塘百年来与世隔绝，结界外划分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鬼怪们对外面知之甚少，所有认知还停留在一百多年前，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文化课程可以解决的了。

“大家不是都拿到手机了吗，”司予想了想，说，“明天上课把手机带上，我们学儿新的。”

“可是戚哥不让我们碰他们送来的东西……”小鹿犹豫着说。

“没事儿，”司予拍了拍他的肩，“我去和戚哥商量。”

课之后，司予直奔43号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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