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她的脸，着急：“梨梨，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梵梨用力摇，哽咽得说不一个字。

苏释耶又指了一星海。星海浑一震，被冻结的雕塑般，半睁着，一动不动。

梵梨从星海的怀里倒在地。

“不要！！”她趴在地上，胳膊上、脸上全是肮脏的泥沙，“苏释耶大人，你一定有办法让他活去的，是不是？”

“他本就没有活过，你要我怎么让他‘活去’？”

“不，他活过的！他真的活过，我亲见到了。虽然你说他只是拟态的，但我知，他是有灵魂的！”

可是，不她说什么，苏释耶都只是淡漠地望着天海界，一句话不说。

梵梨拍打着自己的尾，双手撑在泥泞的沙地上，拖着爬行，一步步爬到了苏释耶的脚。她抓着他的靴，抬看着他：“苏释耶大人，求求您，让星海活去，好不好？我不介意他是不是真的生命，我的就是这个人，这个在落亚大学和我认识的男孩，这个一路保护我、陪伴我，和我许诺要在圣耶迦那一起生活，一起创造未来的男孩……”

她说得很真切，似乎有条理，但心早就崩溃了。

“如果你需要，就让他最后陪你一天。但是，在他生命结束那一刻，即便我不想看，也会知他所经历的所有细节。你如果不想让我再看到你的，再验一次睡你的觉，就不要和他搞到最后一步。”

这样的话已经刺激不到梵梨了。

“一天太短了。”她抓着他的衣摆，苦苦哀求着，胳膊上的泥沙都蹭在了他的白足丝衣料上，“再给我们十年时间可以吗？”

他没说话。

“五年，五年好吗？”

“那三年。三年就够了。”

“一年？”她回看了一被冻结的星海，声音沙哑而绝望，“只要一年就好，求你……”

苏释耶终于低看了她一。地上的海洋族女孩尾被雨淋得发亮，发漉漉地贴着脸颊，鬓角上漂亮的白贝壳早就散落了一地，就像沙滩上随可见的贝壳残骸。她垂着，哭到瘦削的肩膀和手指都在颤抖。

他皱了皱眉，弯腰，轻松地把她横抱起来，静静地望她的：“很伤心，是么。”

梵梨缩在他的怀里，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但一想到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就不愿这么。她确实很伤心，已经伤到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缩着双肩，任雨拍打在他们的上。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如此执迷不悟。”苏释耶的声音很轻，在她的上方响起，“如果星海是你的人，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他早就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让他留在我的边？”她呜咽，“我是如何和他相的，这一路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纵容我们相，然后再把他带走？！”

“是我自大了。”

她听不懂苏释耶的话。但苏释耶也没打算让她明白。

是他自大了。

他以为梵梨如此迷恋自己，等她到了圣耶迦那之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她从星海手里抢过来。因为如此自信，所以他放任自己回味每一个与梵梨相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