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回到了隶市场，正准备去医院，却看见行刑台周边围满了人。红妹妹咂咂嘴说：“哎呀，又要砍了。”

“看来还有其他渊族被抓。”

梵梨好奇地探过脑袋看了一，却刚好看见一片叫好声中，一个渊族嘶哑而愤怒地大喊，被生生在了断台上。然后，刽手放一百公斤的刀刃，连普通罪犯应有的牧师祷告都没有，直接送走了他的命。

鲜血染红了海。那颗翻着白、表愤怒的颅在地上轻飘飘地了一圈，就被刑法门的海族装袋，丢到了饥饿的鼬鲨群里。

梵梨被这野蛮残忍的一幕吓傻了，连叫都叫不声来。而后她发现围观群众居然没有一个人到害怕，反倒是看好戏般议论纷纷，甚至起哄。想到使用灵魂换禁术就会是这样的场，梵梨只觉得自己脖酸酸的，脑袋摇摇坠，死亡的恐惧跟白蚁群似的蚕了她的神经。

但前一个惊吓尚未过去，又一个诡异的画面现在了她面前：在士兵的推搡，路边的平民自动让开了路。两名殡葬人员抬着一个担架游到了更位置。担架上躺着一个把白布染红的尸，即便全被盖着，也能看有左边已经只剩了骨，衣架般支撑起白布；右边完好无损，把布匹地鼓起来。

“刚才那个隶主死了？”梵梨愕然。

“这死法，应该是渊族动的手。”星海说。

殡葬人员抬游得很快，所以这个尸的右手从担架上了来。是一只胖的手，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祖母绿宝石金戒指。但很快，那只手就被推了回去，重新盖在血染的布。

后来红妹妹也回家了，梵梨陪星海到医院包扎伤。从医务室来以后，星海低看了看她：“你还好吗，从刚才就一直忧心忡忡的样。”

梵梨满脑都是渊族颅落地和戒指的手，思绪一片混。她低，用力摇摇，游了医院。

夜间的落亚有一繁华褪尽后的沉寂。海浪如有风动，来海面上的呼唤、更的絮语，抚摸着咸淹没的草原，摇动着生命之般的彤红珊瑚群。

见梵梨只是垂着脑袋埋前游，星海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侧，轻声说：“如果不方便说的话，有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吗？”

“我……”梵梨停来，求助的睛被发丝半掩，“我……我想去陆地上。你可以帮我吗？”

“去陆地上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有海禁令。等解禁以后，我随时可以带你去。”

“可是，还有多久才会解禁呢？”

“这就不知了……最近圣都不是已经放消息来了吗？可能最多半个月到一个月吧。”

太久了。她怕自己还没等到那时候，已经人落地了。她有些恳求意味地说：“星海，想海的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