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沈听眠看过来的视线，顿时显得有些狼狈，嘴都在发：“没有，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你还没有吃饭吗？”陈老师有些惊讶地笑。

“噢，错了错了，是宵夜。”

话音落了，李牧泽听到沈听眠发很轻的笑声。

夕洒在他们上，李牧泽忽然觉得或许沈听眠会接受自己，这份想当然的快乐让他有些摸不着北，说话都在飘，带着兴奋：“老师，你知上次那个阅读题，刘超写的是什么吗？”

陈老师在上学时，应该是那很文静，很踏实的女孩，她说话总带着书生气，此时她手指挲着裙摆：“噢，你说那个题。”

沈听眠问：“哪个题？”

“就那个，辈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李牧泽有些殷勤的回复沈听眠，他声音大了，手心在汗，“刘老……刘超说他要当个和尚。”

陈老师笑了：“我有印象，他为什么这么写？”

“他说斋饭不要钱。”

三个人都笑了，李牧泽装作不经意地问沈听眠：“你写的什么？”

沈听眠说：“我写辈要当个坏人。”

陈老师问：“当黑老大啊？”

“也不是，”沈听眠思考着说，“就是无恶不作的坏，载史册的那坏。”

空气好像凝结了，沈听眠又补充了句：“自私自利吧。”

陈老师的语气好温柔：“自私自利不算坏人，人都是自私的。”

沈听眠摇摇：“反正要当个坏人。”

李牧泽觉得沈听眠好可。

他说话的神态可，语调可，即使说要当坏人，他神里冒来的小向往，也是那么可。

要命，他真是可死了。

李牧泽总是会在看着他的时候藏不住里疯狂眨的星星。

他清清嗓，努力装作不在乎的样笑话他：“得了吧，就你。你是不是想着当坏人很酷啊，忒中二。”

陈老师笑着看他：“你不中二吗？”

李牧泽不屑：“我很成熟的。”

陈老师背过手去，脚步有些跃：“中二也没什么不好，当个幼稚的人才舒服呢。”

李牧泽还在偷看沈听眠。

沈听眠的笑容总是能带给他快乐，许许多多的，快乐。

即使他不喜自己，这份快乐也值得宝贝。

沈听眠回到教室，他坐在座位上，在躁动声中拿笔听每天固定时间放的听力。

后门永远是最后一个安静来的地方，几个人咬着卡匆匆忙忙接，李牧泽认识今天查迟到的同学，正在后门和他聊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沈听眠甩着笔，消化今天的愧疚和自责。

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很多时候的快乐都是假装的，有时候他会很偶尔受到真实的快乐，那会让他惶恐、后怕，就好像错了什么，因为那不是他应该得到的。

而且一旦被人知，就更没有人会相信他时常的不快乐是真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准确的说，是没有那么在乎了，因为他再过几天，就可以结束了。

死亡带给他的平静，让他在这几天可以和自我厌恶绪和平相。

班委会在一周纪律。

今天是李牧泽，他抱着课本去讲台坐着，面的同学们上晚自习。

李牧泽装模作样写作业，实则老往沈听眠那里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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