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明！我他妈以后再信你说的话我去死，”李牧泽扇了刘老狗脑袋一掌，“给你爹记住！”

预备铃响了，刘老狗边撞着他往教室走边骂他，他自己琢磨着沈听眠的事儿，没有理会老狗，门之前，他还扭看了沈听眠离开的方向。

沈听眠无论如何都不会迟到，他总是踩着上课铃前两秒的时间匆匆来。

李牧泽黑亮的珠跟着沈听眠动，他看着他走向座位，校服后面皱皱，还有地方了。他咙一，瞎想一通，脸都红了。

沈听眠坐着发呆，谁也不知他想什么。他不是好学生，总是在课堂上开小差。李牧泽总是看他，时间了，可以看些端倪，虽然他盯着黑板和老师看，好像很认真，但他什么都没有听。

他在走神。

后半节英语老师留了个卷，离开了十几分钟。

教室里逐渐起来，嗡嗡嗡，几个人在说话。

李牧泽扒拉着卷随便写了写，看见刘老狗在前面调戏他的同桌。

而沈听眠。

他的沈听眠，靠在椅上微微仰起。

他的结动着，李牧泽呼一窒。

然后，他翻了翻屉。

来一糖，他看着，看着，撕掉了糖纸，在嘴里。

英语老师冷不丁从后门来，她拍了缩着肩膀发抖的李牧泽：

“李牧泽，你偷着乐什么呢！”

前排的赵琛听到动静回过看了，碰了沈听眠胳膊：“老师。”

沈听眠“嗯”了声，把糖小心翼翼放到糖纸上，然后托着到屉里的书本上。

赵琛说：“这个不好吃，太甜了。”

沈听眠问他：“是甜的吗？”

他神恍惚，好像真的不知。

赵琛莫名其妙：“是啊，甜的腻歪。”

沈听眠回味着嘴里残留的甜味，他低，看着自己手心年轻的纹路，所有的官都在失去作用，他的在走向个星期的腐败。

李牧泽是……

李牧泽是一颗过甜的糖果，而他是失去味觉的人。

李牧泽不知沈听眠在想什么。

他一如既往地从后面偷偷瞄着沈听眠，托着傻兮兮在笑。

这么年轻的夏天里，还是少年的李牧泽满脑袋都是快乐而单纯的想法，这就是两个少年故事的开始，一个懵懂死亡，一个憧憬未来。

323

这两个人差了很多。

李牧泽课间休息也要耍酷，从不趴在桌上睡，而是抱着闭着睛靠在椅上，微微垂着。

他肤白，所以鼻上一颗浅棕的小痣格外显，缀在他脸上好像小舟飘在白茫茫的雪海里，却是不突兀的温柔。可惜说到底他也不算是格温柔的男孩，一旦有了表，就总乐意带上少年人的傲气。除此之外，言行举止常年都一个德行，他好像总要表现对任何事浑不在意的样来才能彰显自己不一样的劲儿，这个年纪的男孩多半都有这个病，女孩是这个劲儿的，虽然说不清不明，但就是酷。

沈听眠就不一样了，他没有李牧泽看着那么有攻击，就是个实实在在的普通男孩，成绩中不溜，班里也没什么存在，估计毕了业以后在同学们的印象里最多就留个姓名，或者姓。唯一的好就是喜读书，他太过安逸，不比同龄人在这时候的挣扎，他执意个普通人。像他这样的普通人，善良是最大的优，但若是你和他有过接，就会发现他并不像表现来的那样和善，他总是与每个人都把持着恰到好的距离，对待别人的好意会不着痕迹地礼貌拒绝，说话克制，甚至可以说是，滴不漏。只是他好像很难保持时间的注意力，一旦和他对话超过几分钟，你就会发现他似乎听不去了，虽然还是回答着你，但神已经在神游。

他说话的逻辑总是有些混，语速要么很快，要么就很慢，好像在哆嗦，大概意识到了这，所以他现在话越来越少了。

他刚上中那会儿名列前茅，后来不知怎么的，成绩一落千丈，但他上课依旧认真听讲，时完成作业，努力学习，听老师的话，让人摸不着原因。但他似乎不太好，总是时不时就请假消失几天，却也看不有什么大病，班里的同学私里都觉得他有些矫。

不谈成绩，沈听眠是绝对意义上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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