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来人在她后站定，跟着抬往树上看。

“那儿有一窝喜鹊——”明湛不自觉地说，等说完，才吓了一，猛地转过来见鬼似的盯着来人看。

谢敛看着那空的树梢好一会儿，月光勾勒他线条凌厉的五官，像是画上那些工笔细细描绘的人。

明湛别开了睛，糊：“可能太暗了你看不清。”谢敛不应声，只淡淡：“你现在住在这儿？”

“住在前面。”明湛乖乖回答，还反过来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她问这话时，语气及其熟稔，叫谢敛忍不住顿了一顿，才回答：“随便走走。”

“哦。”明湛地应了一声，这院里就他们两个，她大概觉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起告辞，谢敛忽然问：“你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忘了。”

“这么痛也会忘的吗？”他声音冷冷清清的，但又像责备似的，叫明湛噎了噎，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现在不痛了。”

明湛听他轻轻叹了气：“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听语气并不是个疑问句。

明湛倒很听话，他说要送她回去，便乖乖站了起来。她刚受过伤，还虚，谢谨给她披了件狐裘的披风，那一圈雪白的茸茸的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谢敛忽然伸手替她将后的兜帽翻来，这举动有些唐突，明湛睁大了睛，意识退了一步，但前的人神实在太过正经，他的手指避开她后颈的肤，一手捞着她披在肩上的发，一手绕到她后动作飞快地替她摆正了兜帽，明湛只觉前一黑，叫人拢到前，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重新退了回去，只在离开时伸手若有似无地摸了一把她肩上绒的狐裘。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说：“好了，走吧。”

她过了一会儿才匆忙跟了上去，二人一路无话，等穿过廊，走到一小园外，明湛停住了脚，谢敛看了四周，这屋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只隔了一条小径，站在这儿能看得见他卧房的西窗。

明湛觉他有心不在焉，事实上自打今天的 棠棣之华三

车到了医馆外，三人刚一车，便听里吵吵闹闹，路上经过的人听见动静都停来忍不住往里张望，时不时听见里传来“大夫打人了”的呼声。

几人拨开人群还未门，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叉腰站在堂中央，指着堂上一个年轻的女，义愤填膺：“她凭什么打我？大夫了不起吗？”他右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显然是叫人扇了一掌。

另一边的年轻女则是双十年华，穿一件月白的衫，模样素净，气质如兰。只是此时她脸上神极为难看，面对这样的指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半晌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