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了。

黄昏的时候有一对兄妹来村里投宿，敲了一家正冒着炊烟的门。屋主人开了一小门，一双狐疑的睛，只见门外的男女穿着一布的衣裳，但看二人面貌举止，便不是什么地农活的。

见门开了，外那个姑娘未语先笑，和和气气：“老乡能否借个宿？”

他们二人上背着一个简易的行，屋里的男人打量了一，慢吞吞地开了门：“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镇上来的。”

“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问到这个，那两人互相看了一，顿时吞吞吐吐起来。屋里的男人了然地笑了起来，朝他们搓了搓手。外年轻的男人脸瞬间有些不好看，倒是一旁的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从怀里掏几个铜板来：“应该的。”

屋里的男主人数了数手上的铜钱，鼻里轻哼了一声，侧放他们来了。

屋里黑黝黝的，一呛人的烟味，混着里间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家简陋，临窗的位置放着一副弓箭，大概是个猎。

过了一会儿，从里间的厨房里有个女人端着几盘菜来，见了屋里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明显愣了愣。男人见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弹了，不耐烦地促：“傻愣着什么？加两双筷！”

女人脸不太好看，闷说了一句：“菜不够。”

“你现在还会嘴了是不是？”男人大声呵斥，“菜不够就从你嘴里省一来，反正也是个吃了光会败的娘们!”

那一对来客中的女见状，忙上前劝阻：“无妨无妨，我们上带了粮，路上已经吃过了，也不太饿。你们吃就好。”

那女人拿睛望了她一，见三个人都看着她，终于又转了厨房，过了一会儿，果然又取了两副碗筷来。等菜上桌，四个人在桌边坐，女人又端了瓶酒上桌，男人皱眉：“上酒什么？”

女人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上破旧的围裙，小声嘟囔：“有客人。”

那年轻的姑娘闻言又笑：“嫂太客气了，我哥哥酒量不行，还是大哥喝吧。”她说完，那男人的眉松了几分：“酒是个好东西，不喝酒人可没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他倒是丝毫不勉，只给自己倒一杯，惬意地咂咂嘴。手中握着筷，忽然对旁的妇人：“对了，你去给崔瞎递个信，就说早先答应他的那批货已经赶好了，让他明儿自个来取。”

那妇人刚坐，筷还没拿起来，闻言愣了愣，脸上些不愿。男人“啪”地一声将筷拍在了桌上，吼：“听见没有？聋了是不是？”

“先……先吃饭。”

“吃什么吃？一天到晚就知吃！”猎站起来，指着她冷笑，“人家订金可都给我了，那笔银不比买你一个贵？”

到底是夫妻两个自己家里的事，两个客人不知事始末，并不敢随意手。那妇人睛有些发红，但终于还是放筷站起来门去了。

等她一走，那猎的脸才稍稍和缓了些，又对客人招呼：“来，别她，我们先吃。”

女笑地开：“等嫂回来菜怕是要凉了，要不我先替她留几个菜在锅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