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玄青衫的青年已松开了手，对面轻叹：“我刚刚可是拒绝过了。”

鬼影重重二

小小的竹筏行在冷月映照的江面上。

划船的姑娘站在船，谢敛站在船尾，方旧酩从上了这艘小竹筏开始就察觉了气氛隐隐有些不对，但这小船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便是船尾的人轻轻咳嗽一声，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也实在不方便这时候问问这师弟到底是什么时候还认识了一个摆渡女。是以船行了大半，竹筏上都没人说话。

月亮升起来后，江上果然开始起雾，没有一会儿工夫，就再看不清四周的景致了，但站在前撑船的人，却好似全然不受影响，竹竿破开面，发“哗啦”的声响，倒是衬得江上更安静了。

方旧酩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突然开问：“天这么暗，姑娘怎么不灯笼？”

安知灵闻言瞥了脚边的纱布灯笼：“这是我上岸之后用的。听说这江上闹鬼，夜后不能灯免得将它招了来。”

“听说？”方旧酩一抓住了重，“姑娘不是原本就在这江上摆渡的船夫？”

“这时节江上夜之后，本地的船夫可不行船，公不知？”

方旧酩竟叫她反问的语了一，又问：“那姑娘这竹筏是哪儿来的？”

“自然是我向别人借的。”

“你借别人的船来划？”

“划船有什么难？你若是想学，现在也能划。”

方旧酩的语气可谓是惊异了：“可你既然不是江边的船夫，你怎么认得路送我们过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认得路？”她一雾地问，“不是你们莫名其妙的上了我的筏，我何时说过我要到哪里去了？”

“……”

这船上静默了片刻，安知灵瞧着对方目瞪呆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声，方旧酩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她耍了一番，回过神来竟也毫不生气，跟着她一笑了起来，便是始终站在船尾的人听了他们这一番不对嘴的对话，中也有光闪动，如同碎玉，转瞬即逝。

“好吧好吧，此事原也是我们不对，姑娘也戏了我一番，如此一来就算是扯平了如何？”

安知灵笑：“公如此大度倒显得我十分小气。”

方旧酩嘴甜：“姑娘家小气些有什么关系，像姑娘这样的计较起来更是合合理。”他这话换个人说就显得轻浮，偏偏由他嘴里说来倒是一副很真心实意的觉。

安知灵便：“我原以为江湖中名门正派的弟都是一副克己端方的派，不想也有公这样的。”

方旧酩不动声地同她话：“这么说来姑娘也是江湖中人了？”

“我可不算什么江湖人，我多只能算是个生意人。”

方旧酩又与她近乎：“那巧得很，我也是个生意人。”

“既然如此，船的时候，公可要把船钱结清了。”安知灵四两拨千斤，又随问，“你们要去哪儿？”

“要寻个客栈落脚。”

安知灵知他这是不愿叫自己知二人的行踪，倒也不在意，于是：“既然如此，我原是要去对岸看烟火，那有个渡，你们到了地方，再自行想办法吧。”

方旧酩笑：“如此甚好，多谢姑娘。”

如此小船又在江上行了一刻，终于划了一片芦苇里。等靠了岸，就能看见离岸不远的地方隐隐有火光和人声传来。安知灵靠岸扔了竹竿，蹲准备将竹筏系在渡的木桩上。

方旧酩先上了岸，等谢敛终于也从船尾过来，便听见耳边一声破空响，只听“咻”的一声，接着远绽开一朵烟火，瞬间亮了半个夜空。显然对岸的烟火大会已经开始了。

安知灵低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可惜忙中错，反而把绳缠在了一起。她微蹙着眉，盯着那打了结的麻绳，手上有些失了章法。

有人矮从她手上接过了船绳。她愣了愣，盯着那双白净修的手，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只觉得不过三两，就已经解开了原本还缠在一起的麻绳，脆利落地栓在木桩上打了个结。

“……多谢。”她讷讷。

谢敛不应声，起顺手将竹筏上的灯笼递给她的时候，恰好远接二连三烟火相继升空，正映亮了她的眉。

藏在夜里的确实是记忆里那张脸，只不过两年不见，已完全褪去了旧时的童稚。如今前的女雪肤乌发，一双猫儿，秀的鼻尖上还沁着一层薄汗，几分血倒更添得颜生动。因为猝不及防，这一瞬间，脸上还有几分未来得及掩饰的怔忪，不知怎么的倒和记忆中那个一派天真的灰衣少女，有了模糊的重叠。

但也只有一瞬，安知灵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她伸手接过灯笼，不易察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方旧酩将准备好的银钱给她，又了声谢。安知灵对他倒是神轻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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