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云只是懒倦地半闭着睛，却并没有睡着。

“小路，”她看着窗边被风得微卷起来的窗帘，轻声问，“你喜湘州吗？以后想不想留在这儿？”

路清明低了低，刚好可以闻见池慕云发间的香气，她轻轻挲着池慕云的肩膀，想了想说“这里……还不错，农业实验环境也比北方好很多。如果以后考研的话，我……”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试图看池慕云的心思。

池慕云是不是希望她回京城呢？

她当然也很想回京城……

“云，你说我考研去哪儿呢？”路清明低小声说。

池慕云抬看着她，突然觉得心疼又好笑，还有心……

球场上恣意挥洒的女孩，到了她面前却像胆小的小猫儿一样，什么都要考虑她的受……

池慕云笑了“看我嘛？老实说你自己的想法，我想听。”

路清明“哦”了一声“我以后……想考本校的研究生。我其实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什么都要付加倍的努力，本校是我能到的最好的学校了，京城那边的好学校，我想都不敢想……”

她顿了一，大睛里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薄又倔地抿，“但我不想不尝试就放弃。我对自己的专业真的很兴趣，想在这方面一些东西来。可是我，又很想和你在一块……”

她思考了三秒钟，似乎了什么决心似的说“云，我想好了，我还是去京城吧。”

池慕云轻轻拍了一她手臂，故作严肃“你怎么就想好了？不需要和我商量吗？”

路清明连连摇“怎么会？”她说着像偷油的老鼠一样偷偷在池慕云额上亲了一，语气近乎讨好，“我当然会和你商量，都听你的。”

池慕云收起那副严肃模样，忍不住笑了，白皙的脸上微红，加上散的秀发，仿佛微醉了一般迷人。

“听我的，就是听你自己的。”池慕云抬看着她，“客观来说，你的想法非常踏实，也很远，是个很好的计划。”她说着，心里陡然而生一骄傲自豪之。

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凡普通的——跟那些尖的英相比。可以说这很不公平，然而有一又很公平每个人都可以选择努力或者消沉。

“消沉”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努力”也未必是往正确的方向，造主赋予人类的这一自由，造就了芸芸众生不同的命运。

不存在绝对正确的路，只要自己觉得舒心、快乐，符合自己的追求，那便是正。

池慕云很开心路清明能一直清醒、理智，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以后就不会有后悔的时候了。

路清明抿起薄笑了。池慕云的夸奖让她不好意思，最关键的是，她觉得这夸奖完全来源于池慕云对她的偏。

“可是……”路清明扁了扁嘴，刚要说什么就被池慕云打断了。

“没关系的，虽然可能计划会赶不上变化快，有个计划也总是好的，不是吗？”池慕云温言，“再说，离考研还有很一段日，还可以从计议。”

“嗯……好。”路清明被池慕云的一番理说得连连。

池慕云真的太会安人了。或许是职业习惯的缘故，她总能很好地换位思考，知别人在想什么。

路清明觉得自己就不行。池慕云烦闷的时候，她只会用笨笨的、直接的方式去安她。

她再一低，才发现池慕云半阖着，一副困倦的模样。

初夏的熏风掀开窗帘的一角，送来一些好闻的香味。

这些香味对于路清明来说有些陌生。她才在湘州度过不到一年的时间，不知这边都会开些什么。

陌生的香，让路清明想起了北方的五月。她想起池慕云很喜槐，总有那么一阵，她放学回家的时候，会闻到池慕云上的槐香。

她低看着池慕云，轻轻地吻了那白皙的脸颊。

吻了一，又吻了一。

又又吻了一。

熏风卷着陌生香味，轻轻拂着顺而散的发，穿过丝丝缕缕。那双丽的丹凤睁开了，红也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困吗？”

路清明拨开池慕云脸上的一缕发丝，指暧昧地放慢了动作，把发丝轻轻地拂到池慕云耳后。

池慕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脸偏向了一边，有些像羞涩又有些像犹豫，路清明看不清。只知池慕云轻声说“……你还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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