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仿佛是在路清明发一个誓言，一个路清明实际上并不能保证的誓言。

路清明她敬她，自然觉得她是好相的，自然觉得可以接受她所有的好与不好。

可以后，在更亲密的关系里，路清明足够了解她之后，也许会为自己曾经因无知冲动许的誓言而烦恼吧。

池慕云曲起指，在路清明的鼻梁上轻刮了一“就会哄我。”

“我没哄你，真的。”路清明微皱着眉，认真。

“那……小路同学，以后我可以跟你分享烦恼吗？”池慕云看着她，笑着问。

“当然可以了！……一直都可以！”路清明睁大睛急切地说。

她是多么想了解池慕云的一切事啊。

“作为换，你也要一样，跟我分享你的烦恼。”池慕云低，微笑着说。

看着她微笑着弯起的红，路清明只觉得什么都可以。

其实……她们好像一直没有谈心过。

一直在以最亲密又最疏远的方式相了很多年。

以后，会好好谈心的。

路清明“那当然了，我也会跟你说的。”

以前她其实也很想说的，可是……她心里的那些烦恼，在那个时候，是没办法说的。

现在她可以说了。

想到这儿，她又咧开薄笑了起来，像是偷到了鱼的猫，贼里贼气。

池慕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叹了气。

这要从何说起呢？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悲惨——她有很好、很她的父母，有虽然失散多年、如今却相洽的，还有她喜的小路陪着她……

她不禁想起路清明的世。

从未现过的亲生母亲，从未真正疼过她的父亲和继母……

虽然想到了这些，但池慕云并不想把路清明来跟自己作对比。如果这是路清明心里的一刺，那她不想那个冒失刺的人。

“云，你今天晚上都了什么呢？”路清明用手臂环住池慕云的纤腰，直接地问。

“我……”池慕云顿了一，笑，“我和两个陌生人见面了。“

“他们说，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池慕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把卧室的大灯关掉，只留了一盏小灯。路清明抬看着她侧脸。

她发散开着，遮住了大半张素净的脸，昏暗的灯光看起来有些媚。她回的时候目光闪动，路清明心里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路清明的手心和指腹都有些糙，也很温，贴在脸上有熨帖的温。

池慕云的声音陡然轻松起来“我没哭，不信你摸摸看。”

路清明果真在她脸上摸了几。

的，比少女的脸颊还柔。上面净净的，确实没有泪痕。

亲生父母……路清明对她亲妈没什么印象，毕竟她生不久，她妈就远嫁了。她外婆也是路国栋的亲妹，可因为这桩不吉的、“亲上加亲”的婚事，双方也生了嫌隙，这么多年都没走动过，只当没了这门亲戚。

小时候很懵懂，路清明不懂得什么是“抛弃”，也不太懂不被的难过，但懂事后，她已经被池慕云着了，因此她很激老天爷给她的一切，就更不会去想关于“亲生父母”的事了。

“他们是怎么把你丢了的？”路清明问。她想起之前凌素珍和池天祥吵架的容，当时她心中就有无数的猜想。她想，池慕云的亲生父母是不是也和凌素珍一样，不小心丢了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寻找女儿，直到现在才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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