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了？”池慕云惊讶地翻着路清明的拼音本。虽然依然写得不好看，却要比之前规范多了。写好的最后一页有个红笔批注优。

“写得真好，”池慕云笑着摸了摸她刺刺的发，伸手随意指了一个“b”。

路清明眨了眨大睛。池慕云见她表呆滞，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这孩说会了，难是骗她？

“b。”路清明缓慢而齿清晰地答。

池慕云心稍安，嘴角微微翘起，又随意指了几个，路清明都很快就答了来。

池慕云合上本，满意“真好，”她抬起腕看了看手表，“不早了，该睡了。来，”她伸手，手心朝上，“咱们洗澡。”

路清明黑白分明的大睛望着她，把手放在池慕云手心。

温柔的掌心包裹住她略有些糙的手。

这几天，池慕云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医生说要和路清明多说话，可路清明很多时候并不能及时作回应。

“……好，洗澡。”

路清明仰着脸说。也许是矫正见效的缘故，她声音也较之从前圆了些。

池慕云边的笑意加，弯腰看着她“真。”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比了一个“大拇指”。

路清明困惑地看着她的手势，慢慢伸手，也比了一个。

“真。”池慕云弯着笑，一边把大拇指晃了晃。

路清明也学着她的样，左右晃了晃“真。”

池慕云直起，牵着她往浴室走，温声念“你真。”

“……你真。”路清明也说。

池慕云微微摇“是‘你’真。”

“……你真。”路清明一脸茫然，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池慕云侧看她，把发到耳后，笑得有些狡黠“我真。”

“……我真。”路清明认真。

“好吧……我们都很。”池慕云温声说着，弯腰帮路清明脱衣。衣领有些窄小，池慕云让她向上抬着手臂，然后往上一掀。

路清明只觉得耳边炸了好几裂音，前噼里啪啦地闪过几条火。她抖了一，往前埋在了池慕云怀里。

池慕云刚把衣掀起来，就听到了静电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便赶把衣扔在一边，低拍了拍路清明的肩膀“没事了啊，我把它赶跑了。”

路清明攥着她的衣角，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大睛躲躲闪闪“……疼。”

她不怕活儿后腰疼，也不怕冬天不手冻伤手指后的疼，却怕那奇怪的火。

也可能，她都是怕的，只是那时候，她不知能跟谁说“疼”。

池慕云看着她难得绪的睛，心中没来由地柔了一，拍抚着她的后背“不怕了，没有了……”她想，也是她大意了，应该在卧室里放上加的。

衣面还有一层单衣，池慕云动作顿了一。她微微转看了看路清明的枕边，果然，小背心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那儿。

这孩应该是不习惯穿这东西的。

池慕云想了想，还是先放路清明去洗澡了。她帮路清明拧好了，虚掩上门，来在书架上找了本《王尔德童话故事集》，放在了路清明枕边。

她打算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给路清明念故事。池慕云也是正经上过播音主持课程的，加上天生声音悦耳，普通话标准，不用担心会带坏孩的发音。

路清明把巾在上，打开了浴室的门。池慕云穿着一袖睡衣，宽大的衣袖卷在手肘上，拿着一本书站在床边看得了神，发缱绻，侧颜沉静。

女人好成熟的廓，于路清明而言是另一个神秘的成人世界。路清明缓缓地眨了眨睛。

“洗好了？”池慕云转看到她，赶放书，把她牵回浴室，给她挤了一些肤在脸上，又拿风机帮她发。

才几天的时间，这孩发就了些。怪不得表嫂都舍不得钱给理发，自己拿剪刀瞎剪。又想省事儿不麻烦留小，方便活儿省绳钱，又不想钱理发，可真是表嫂一贯作派。

池慕云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了些。

“好了。”发短，得快，池慕云把风机放起来，让路清明去床上等自己，然后拿着换洗衣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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