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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落定心里准备了一百句骂她的话，也在看到她这副可怜样的时候消失殆尽了，一把给她捞在背上，声气，“拿着灯。”

“现在已经不用照亮了吧。”端云念接过，一气给灭了。

“只要想办法，总能生存去的，说不定······”

“嗯，去一个四季如，和一些的地方，我怕冷。”

“竹隐。”端云念突然转看他，“如果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会不会这一切都不算？我的名字也是端云念，可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知为什么来到凡忧谷。在我本来的世界里，我一直一个人活得很好，我有我的书店，有陪伴我的狗狗，琐事烦恼也有，但那从来都不算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竹隐，你信不信我？”

端云念却瞧着他的发，“小和尚，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光吧，现在，怎么也看不半分和尚的影了。等你云游完四方，回去寺庙的时候，是不是还得剃度啊。”

“是，我后悔，不该贪恋凡忧谷的好，不该停留这么久，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先找到回去的办法。”

“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他还是回不来了。”

“嗯，大概是这样吧。”端云念答应着，可刚刚与竹隐的话，未必不是真心，凡忧谷再好，终究比不上她原来的，她的念念书店。或许，那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什么？”

“可你这么瘦弱，能些什么？”

端云念，“何落定，如果你不回寺庙，可还有别想去吗？”

“若是真的难受，不必忍着。”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走这片密林，两人各怀心思，却始终没有说破。

端云念微微笑了一，走到半路，她突然开玩笑，“时间过得可真快，当初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师傅，现在都能背我，护我安全了。何公，你也成了不少嘛。”

端云念只觉竹隐的手放在自己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云念，你后悔得太晚了，早该在第一片灵时，你就该有这绪。转变虽然来得慢，好歹也是来了。”

住你只有这一个选择，只能前行。”

“当然还是不能和你比了。”

“云念，你后悔了？”

何落定闷闷，“你真要玩消失，谁也找不到你，只是日后，千万不在再半夜的时候走。再者，你若不想与我同路，只消说一声，我不会缠着你的。”

“不要责怪自己。我知，可这是我第一次，取他人的命，虽然挂着取灵的由，可我总要有些时间适应吧。而或许，我永远都没办法对他的死释怀。”端云念声音平稳，“可再怎么伤心，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你们放心吧，我会尽快调整好绪，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竹隐说着，影很快消失不见了。

“听着呢。”端云念伸手抱了些，“放心吧，以后我要是想走，绝对会事先和你说的，无故玩消失可不是我的项。”

“你真的想过不回去？”

她如今这样，是为了夜云，何落定知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较真，可心里就是无缘堵得慌，不由，“夜云的事，或许你同我，还有玉儿说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原来你还是不信我。”

“竹隐，这是什么意思？”

“偶尔会这么想吧，但应该也不太可能。但师傅若是执意还不收我，便是我与佛门无缘，自然要另找落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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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没事。那你呢，还是想回凡忧谷，一个无忧无虑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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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迈过了第一个阶段。果然啊，这资质真是差得可怜，不过也没办法，我们可是把凡忧谷全的希望，都压在了你一人上。端云念，就算你有方法，你真的走得了吗？”

“我说了我信，天奇闻之多，你还有更奇怪的没听过呢。云念，顾好你自己，也记住你的真正任务是什么。”

“端云念，你不要······”

天已经微微有了亮，何落定披着晨曦第一缕光赶来时，端云念的已经能动了，只是脚麻得厉害，本站不稳。

“我信，那是你的来。”

“是是是。”端云念连忙，“那也是我一直生活的地方，是我想回去的地方，竹隐，你告诉我该怎么回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再看人间疾苦，我要回去，这是个伤心之地，我本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