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又勾起周宁怀的恻隐之心，但也只是稍稍一瞬。

“求您饶命，婢再也不敢了！婢只是一时糊涂，求您老饶了我这一回吧！”

“真是辛苦周公了，一夜不曾休息。”

“喜的例银都放去了吧。”

周宁怀顿了顿，“您家，自然有您自己的方法。”

“都放了，师傅也真是心善，像别婢了这事，直接送到黑窑给卖了，哪里还有例银可拿呢？去庄上些活，旁人又不知她的来历，可真是便宜她了。”

她上的味让周宁怀恶心想吐，正要伸手去抓她的衣裳时，她又开到一边，语气急促又凄惨，“虞家，您怎样罚我都行，只要能留在江府，婢愿意任何事，求您不要赶我走，虞家······”

虞妈妈笑着起，“周公果然是读书人，说的话老一个字也听不懂。今日是让周公帮忙的，这喜已经受了家规置，与江家再无半关系，趁着天还没亮，把她送到庄上去个打杂的。我这年老弱，烦请周公把她抬到外面的车上。”

“也没什么，只不过虞家心善，有人挡了你的路，你理了还会给她一线生机，而我——”他轻声，“不会给她留活路。”

“是吗？”周宁怀微微笑着，“也许，这就是我与您最大的不同。”

他蹲要去抱那喜，谁知她在地上又了几圈，到虞妈妈脚，不肯就范。

虞练置若罔闻，“周公，你连她也抱不起吗？”

“这当然了，我最会对付这居心不良，妄想一步登天的贱骨。”她蹲，扯喜嘴上的封条，“你说说，如今这副局面，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喜这事，虞家还要顾忌她的声誉，真是心善啊。”

“虞家，我求你，不要送我去别的地方，婢不敢了······婢之前被人贩卖过好几次，吃了好多苦，从来没遇过江家这么好的主，老爷心善，上回，上回我剪坏了枝，老爷也没有一句责骂，婢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想到这么贱的法，婢真的知错了······”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置啊，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会随便要人命呢。”她苍老的手拂过喜还稚的脸颊，“不过幸而是我发现得早，若是再晚一步，我都要给这小妮磕，认她主人了。不把坏事掐死在有苗的时候，任由发展，到最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周公，你说是不是？”

虞练凝眉，“周公不妨直说，婢没读过多少书，听不懂您话里的意。”

周宁怀默不作声的抱起在地上的人。

而虞练似乎再看不去周宁怀的犹豫，直接一掌将她劈，“贼心不死，留在江府，也就是个祸害。”

“哪里。”他微微，预备要离开时，虞练又，“对了，喜在江府也有些时日了，其他人那里我会编个借，但若有人多嘴问起周公的，还请您不要多言。”

可他只微笑，“若是能稍稍弥补我今夜的过世，小生自然愿意帮忙。”

还是把事说清楚。周公，我侍奉江家已经很多年了，说句越界的话，我是把老爷和小当自己的亲人，也是真心希望江府上都好。所以你想一想，当我发现平日低眉顺给老爷端茶的婢，却在一天晚上脱光了衣服，钻主的被窝，等主回来。你说说我看到那副场景，该如何是好啊。”

前的刺鼻味似乎都闻不见了，周宁怀有些冷淡的开，“虞家今日是让我来看戏的吗？一个婢妄想翻主人，被您老擒住的好戏。不过这戏也太老了，用听的，耳朵都起茧觉得无聊了。已经看到现在这步，不知小生是否可以回去了？”

安又和车夫嘱咐了几句，他扬起车鞭，车赶在最后一抹暗里离开了。

“毕竟是女孩，声誉还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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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安在江府的侧门外面等着，天已经有些微微发亮了，看着喜过去，她才放心，“方才听到她在里面大呼小叫，婢还担心，万一吵醒了旁人该如何是好，这总能安静的走了。”

“总归是用心过事的，只要不再危害江府就成。”

跟来的家丁个个比他壮，还用得着他来？分明就是指桑骂槐，警告他离江璃瑛远一些罢了。

周宁怀中发涩，“虞家，她毕竟没有酿成大错，至少留她一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