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回府先安置好药材，又沐浴换上女装，才听红叶，“小，太妃来了。”

“什么？”合正卷着袖，动作停住，“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小上山采药，回府不知时辰，太妃要等，何况小你刚刚回来的时候，灰土脸的，怎么面见啊。”

“那你也告诉我，让我洗快啊,让太妃等这么久，实在不敬。”

红叶悄悄凑过来，“小，婢瞧着，那太妃，好像有奇怪啊。”

“太妃。”

合刚要行礼，就被她双手拉着，“快快免礼。合，这么晚了我还来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太妃哪里的话。”合瞧她与往日的确不同，扶她在座位上坐，倒了杯茶，“这玫瑰茶是臣女自己的，太妃尝尝吧。”

她品了一，稍稍定心神，着杯，“合，上次你说得没错，我父亲和姨娘，果真是要害我。”

合理解，那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算证据确凿，还是会心生疑虑，细细查看一番才肯相信。

她继续缓缓开，“自母亲走后，我本以为，就这样和父亲相依为命，但自从姨娘门，父亲便全然变了一个人。她生沉瑶之后，更是针对我。我还记得，沉瑶还在襁褓中时，有一次妈不在，她在房中哭泣，我便跑过去查看，谁知发现她起了红疹，我刚要放她去找大夫，姨娘便来了，后还跟着好多人，她上来便给了我一掌，说我狠心害她的孩。后来我才知，沉瑶对粉过。而我常年带着香，里面是晒的栀。

那时候年纪小，又见沉瑶可，经常偷偷跑去看她。所以当时我真的以为，是我害了她。可现在想想，那时真的蠢得可怜，我那姨娘来的时候连孩都未看上一，便认定我害她，莫不是未卜先知？自那以后，父亲对我失望透，我受了责罚，他也从未来看过一。”

“太妃。”合轻声唤她。

“合，我真的害怕。人心为何如此不可测，母亲在临去的时候曾告诉我，以善待人，我自问虽无功德，但也从未什么亏心的事。在太府，殿事务繁忙，待我不亲，我举步维艰，但到来，我还是提防不过至亲的残害。”

理说，太妃原先为嫡女，份要比她姨娘贵重得多，但可惜她柔弱，在府上无依靠，自己的父亲又一昧偏向他继室，想来她那姨娘，定也是笼络人心的好手，所以她的境还是如此艰难。

“还有沉瑶，往日她在府上从未将我这个放在里，但自从我嫁给太，她就像换了一个人，我以为她真心改过。可那日你也看到了，她那么害怕你换了我的药方，可想而知，此事她涉足多少。”

也是了。合一想到那日张扬跋扈的女，脸颊就隐隐作痛，看来不仅脾气坏，心也是歹毒。就是智力欠缺了，此事被她这么一闹，合不看端倪都难。

“如今太妃已然知了真相，往后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她拿手帕轻轻拭泪，“今日真是失礼，可除了宁大夫这里，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地方倾诉心事。”

合有些惊，“您的意思，是说府上，还有您父亲的线？”

她，“铭儿昨日发现的，还是近伺候的一个丫。谁知到底有多少？”

这可不行，合暗，往后太妃想要保命，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她越想越气，起在屋踱步。世上怎会有如何狠心和糊涂的父亲！

“宁大夫怎么了？”

“我是恨我想不办法，来帮助您。”

她愣了一，继而，“合妹妹，已经帮我许多了。要不是你发现，只怕到时候，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全然不知。”

“可您在自己府上都要小心，药方换了之后，那些人不会发现吗？”

她握住合的手，“如今最难的一分，已经过去了。”

合随机明白。知晓自己的境，看清敌人。

“何况就算没有他们，太府也未必安全。殿每日要遭受多少危险，是我也无法会的。”

突然提到宇文瑄，合心里猛然一。

她微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任何事都没有完的两全之策，日后还得打起神来生活。”

合真诚，“您一定会平安度过的。”

她收拾好绪，又恢复了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好似刚刚被摧残的朵一神起来，“今夜真是对不起，在你这里洒了许多泪。改日我设宴请你，来府上一聚。”

“臣女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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