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直接随的人，脾气也向来是想发就发，从未如此这般瞻前顾后。

贺屿之等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等到学校放了晚自习。

“我去车上等你。”他给闻知发。

但对方没回。

兴许是没看到吧，贺屿之攥了攥拳，尽量往好的地方想，然后拿了书包先回了车上等着。

毕竟那女孩儿向来都最听他的话。

他让她什么她就什么，让她给作业她就给作业，让她不准上育课，她就乖乖地回教室。

他想亲她的时候，她就乖乖站着给他亲。

甚至唯一几次绪失控怼他时，也是无比轻易的哄哄就好。

闻知就像是没有脾气的人，整个人都的，任他拿。

可贺屿之回到车上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闻知过来。再收到消息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才回了一条很简单的信息。

与其说是回复，更像是告知。

“谢谢，我已经坐公车回去了。”

“不用等。”

贺屿之看着那屏幕上的字，忽然有心脏疼痛的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扎了他一，整个人都呼不畅，也说不话来。

“回去吧。”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说。

司机往后面看了一，像是知了什么，便也没有多嘴。一句话未说，启动了车。

—

回到公馆，他第一件事就去找了闻知的那间客房。

可惜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信邪，又去敲原先孙慧跟闻知那间房的门。这次倒是不错，只敲了一会儿，孙慧便开了门，蛮客气的语气：

“您找闻知吗？”

“她今天好像有不舒服，要不有什么事我帮忙转达一吧。”

贺屿之皱了皱眉。

他向来对谁都不会很礼貌的讲话，但今晚是第一次，很好脾气，又有些恳求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低姿态。

“阿姨，可以让我见一她么？”

“我有些事想跟她说。她如果不舒服的话，我去也可以，您看方便吗？”

有那么几秒钟，连少年自己都惊讶于自己也可以说这样的话，也可以这样传统意义上的讲文明、有礼貌。

倒是孙慧脸上一为难的表。

但贺屿之知自己不能让步。

如果今天白天的事不在今晚讲清楚，可能以后就会变得更加难办。因为所有的积怨和痛苦，都只会是越积越。

没想到孙慧还在纠结着，闻知便自己走了来——

就和他所预想的一样。

贺屿之知自己只要在她妈妈面前找她，闻知不怎么样都会来。

这就是她的格，不愿意把事大，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打扰到其他人，让辈难。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锲而不舍。

他如此心机，如此卑劣，但目的却是真的想见她一面——

哪怕是用这迫的手段让她来。

女孩儿面无表的从屋里走过来，现在门。像一朵恬静的栀，脸儿上不悲不喜，但却翩翩然的，重新现在他的视野。

至少在那一瞬间，贺屿之到惊喜——

她还愿意来见他，就说明一切都还不算太糟。

他将闻知带到旁边走廊台的地方，比较偏僻，也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

他好像总是需要这样私密的环境，才能卸某些包袱，说一些真心的话。

“你是不是不开心？”少年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我白天的那些话。”

闻知顺从的跟着他来了，但始终不愿意跟他对视，脸上也没有兴的表，平淡如似的——

但比起更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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