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怎么你就要怎么。”

他看着她，声音里面没有一温度，只有冰冷命令式的语气。

“听不懂么？”他问。

闻知窘迫得快要哭来，鼻腔发酸，睛早已经红了。

她用余光都能看到全班同学都在往这边看，都在看她的笑话，但是却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上前，稍微帮一的意思。

就好像是大家都怕贺屿之。

又或者是觉得惊讶，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好意思上来劝。

闻知抿了抿，低来，自然垂来放在两侧的双手已经不自觉攥成拳。

“不要……”

她憋了好半天才说。

虽然还不敢抬起来跟贺屿之的睛对视，但总算是第一次对他说拒绝的话：“我还想学游泳的……”

“我不想回去。”

闻知觉得莫名其妙。

就像篮球馆那样一次似的，贺屿之好像总是不顺心了就过来冲她发一顿脾气。

可能是她平时温驯太久了。

此前贺屿之什么要求她都答应，哪怕有些本就很过分。以至于这次她一次拒绝了他的想法，没有顺他的心，贺屿之见着脸就愈加沉了来。

他忽然又凑近了些，几乎贴着她无限近，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程度——

“闻知，你别忘了你的学费是谁家的。”

他冷笑了一声。

“给你们地方住，让你有学上。不然你以为像你这平民，有什么资格能在这里。”

“随便你听不听我的。”

“只要你觉得，自己可以经受得住后果。”

闻知半抬，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对方握在了掌心中，稍微一用力就要爆裂开来。

直到贺屿之说完，她都不敢相信对方说了什么。

他是这里唯一知她肋和死的人。

是啊。

她能站在这里都是他家的钱。他现在使唤她，对她发脾气。但只要闻知稍微不顺了他的心意，他就有一万方法能让她从这里离开。

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

贺屿之才是那个爷爷的亲孙，贺先生的独生。

他只消稍微说几句夸大其词，哪怕是莫须有的事，自己甚至是连带着妈妈就要被扫地门。

更何况……

左雪岚本来也不怎么喜她。

女孩儿站在那里，肩膀微微的颤，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当然，更震惊于贺屿之刚刚那些近乎于威胁跟迫的话。

空气里有一无形却激烈的暗涌和灼烧。

而这时，旁边忽然有一响亮的哨声传来，撕裂了训练场馆诡异的安静。

“集合集合！都先过来集合！”

“一会儿再自由活动！上游泳课可不是让你们自己过来玩的！”

游泳课老师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

他这时才姗姗来迟地从男更衣室那边来。一边哨一边拍手，声音在原本就空旷且安静的游泳馆显得更为突兀。

贺屿之最后盯着闻知看了一，然后便用胳膊撑了一，捷地从旁边一上了岸。

只剩闻知还在原地呆着。

女孩儿睛着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低时，泪还是不收依托般跌落到里，起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波纹。

贺屿之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好像有火气直冲——

尤其是在她拒绝了他的要求后。

直到上岸走得远了些，怒火中烧的脑好像才略微恢复了些清明。

“屿哥，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啊？发生什么了？那个女生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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