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些。”

玄宁走到了沈漓安面前，哪怕到了这般地步，他的表仍是十分淡漠，看不任何波动。

好似谈论的那个逝去之人，本不是他曾经无比珍视的弟一般。

反倒是沈漓安，因着玄宁的这番话，他又想起了之前那日的争执。

“……昨夜，我也曾想到，倘若当日没有顾忌同门之，偏向了朝婉清和游真真，瑶瑶是否就不会因一时之气而上了擂台？”

“是否就不会被游隼嫉恨？”

“是否……就会活着？”

沈漓安的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迷茫，他有太多太多的悔恨埋心底，却不知该如何宣之于。

“在去思过崖的前一天，我去看了瑶瑶。”

沈漓安垂眸，轻声呢喃，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悲愤痛苦的神似是被光冲淡了些许，恍惚中，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温清隽的仙府公的模样。

“我答应她，等从思过崖来之后，要再亲手糖葫芦给她吃，还要加灵泉和桂。”

想起那日，沈漓安恍惚中竟觉得仿若隔世。

“在这之前，我们说起了别的。说来可笑，在她的指责面前我无地自容，活像是被人拨剥了人的鬼魅，在她清澈的目光毫无容之地。”

“我以为，她也不要我了。”

想起那一日盛鸣瑶先是冷漠嘲讽，而后又变扭的安，沈漓安嘴角不自觉地染上了淡淡笑意。

“……可她宽我，她说，在惩戒堂中，她看到了满天星河淌，寻到了日月暗辉光芒。”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所有旖旎绮念都化作一缕红尘掩埋于泥土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如同，坠落的盛鸣瑶一样。

“这样豁达洒脱之人，这样的人——！”

沈漓安低吼着，已经不止该如何宣此时的茫然与滔天的悲愤，一刻，坐在椅上的沈漓安猛地抬起，灵力疯狂翻涌，他的‘暮笛’已然横在了玄宁的脖颈。

“——玄宁！你究竟了什么！”

“——为何会将瑶瑶那般豁达之人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

千秋一梦

些许光透过紫竹玄木落在了沈漓安的前, 他在明媚的光里却依旧遍生寒, 而玄宁立于黑暗之中, 窥不清神。

这蹩脚的光来得不是时候，它好似一柄利刃, 将曾经和睦的师徒二人彻底划开，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