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憋在心底许久的话后，盛鸣瑶形一晃便向后倒去。

玄宁目眦裂，几乎是想也不想地飞上前，企图抓住盛鸣瑶的衣角，却被早有准备的盛鸣瑶反手一刀，在了心。

——用得正是那把曾惹无数是非的赤红暗金纹匕首。

在盛鸣瑶过来时，玄宁并没有躲开。哪怕被那不知何所制的匕首心脉，猩红的血顺着刀柄留，可玄宁竟也不觉得疼，兀自死死地抓着盛鸣瑶。

——直到他对上盛鸣瑶底拼尽全力的挣扎。

风声呼啸，两人分明谁也未曾开，更是听不见对方说话，可玄宁莫名懂了盛鸣瑶底的义。

【放手。】

盛鸣瑶在拼尽全力的逃离这一切。

……逃离自己带给她的一切。

那一刻，玄宁终于明白了何为撕心裂肺的疼痛，所受千般伤害，也抵不上盛鸣瑶这一的万分之一。

四目相对，往日所有虚假的温尽数化为乌有，玄宁被这神刺痛，怔怔地开放了手。

在玄宁放手的那一刹那，盛鸣瑶大笑着被不见底的黑暗吞噬，角沁了泪。

如落叶般自由坠落，可盛鸣瑶非但不觉得恐惧，就连心都满怀憧憬。

她不知这一次自己违背天的意愿后，会落得如何场，但起码此时时刻，盛鸣瑶是自由的。

——盛鸣瑶，就该是自由的。

在空中坠落的盛鸣瑶受着耳旁的风声，明明该为了未知而到恐惧，然而也许老天都受到了盛鸣瑶此刻心中的畅快，就连该如刀般刮过脸颊的风声也变得温柔。

这一世，无论之前的冷漠森，还是后来时不时现的温脉脉，它们的本质都是虚妄的牢笼。

——盛鸣瑶从不甘被囚禁于樊笼。

黄河洛天予我心，万里江山赐我，天地广袤皆为我。

愿此心，从此不被任何往事而伤神，愿这，从此不为任何故人而停留，愿吾生，得偿所愿，再不被禁锢于牢笼之中——

从此以后，不受束缚的展翅飞！

……

……

玄宁站在悬崖边，神再不复曾经的漠然，取而代之的从未有过的空。

说来好笑，在注意到盛鸣瑶之后，命运似乎将此生所有的狼狈突然倾泻在了这位曾经在上的谪仙人上。

盛鸣瑶的一刀划在了她的尾，伤痕留在了玄宁心中。

黑暗霾铺天盖地地向玄宁涌来，他垂眸，看似无动于衷地立于风雪，实则本没有力气离去。

——是他亲手埋葬了盛鸣瑶，断送了这个极有天赋的弟。

盛鸣瑶本不该拥有这般短暂又充满苦难的一生，她可以活得更为肆意，她可以得到更为细致的照料，她可以……

她可以，不必遇见自己。

风声仍在耳旁缭绕，空中飘着白云，雪越越大，将来路掩盖，更望不见归途。

苍山覆雪，终不见天明。

此生此世，玄宁再也不敢看雪天。

对峙

门中弟皆奇怪, 为何一向冷漠然如山巅雪的玄宁真人, 如今倒是学起了凡尘读书人之间附庸风雅的好, 开始侍起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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