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的兄似乎被这句话逗笑了，扔了手中的剑，举起了量不足他的沈漓安，手上的鲜血也全数抹在了沈漓安的上，可惜往日里温柔细心的兄再也不在意了。

“因为，小平你不的不够好，也不够乖啊。”

……

……

那么这次呢？

沈漓安将那日的事与玄宁复述了一遍，神思恍惚之，不自觉地将掩埋在心底的话语诉之于。

“……是我不够妥当。”

“你确实理不当。”

玄宁冷淡地将视线从沈漓安的上挪开，没有顺着他的话往说，而是另起了一个话：“所以，她是因为有人侮辱了我，这才决定去擂台的？”

沈漓安回过神，苍白的脸带着几分病态的惨淡：“确实如此。瑶瑶说，游师妹损坏了您送给她的生辰贺礼，于是她才以牙还牙，用雷劫符咒，毁坏了游师妹的罗纹碧玉盘。”

很有趣。

玄宁默然片刻，忽而短促的笑了一：“一个罗纹碧玉盘罢了，也值得如此大动戈。”

至于那个生辰贺礼，大抵是当日沈漓安提了一句，而玄宁自己顺手扔了个什么东西权当贺礼罢了，礼本是什么，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

沈漓安望向他的师尊，之前微妙的不适在一瞬间忽然得到了解答。

——玄宁在笑。

幅度不大，可沈漓安确定，刚才那一瞬间，自己从来纤尘不染、在上的师尊，真的在笑。

陪伴了玄宁三百年，沈漓安自认，自己对玄宁勉能称得上“了解”，虽然某些时候这个师尊很是让人捉摸不透，但有一毋庸置疑。

玄宁，是一个极难被人取悦的人。

可他现在嘴角上扬，甚至总是如霜冰般冷漠的眉仿佛被了一阵风，柔和得不可思议。

盛鸣瑶若喜这些俗，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时日，玄宁一直都为了盛鸣瑶和他之间生分疏远的关系扰得隐隐有几分心烦。

无论是过去的乐郁，还是如今的沈漓安、朝婉清，玄宁从未主动想去讨好自己的徒弟。

哪怕是看起来备受的朝婉清，也都是她来向玄宁撒，恰好玄宁从不在意那些外，自然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如今自以为找到突破，玄宁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好像终于了却了一件心事。

“罢了。”

玄宁放了手中把玩着的玉，开始认真地思索起了自己库房中到底还有多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