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靠近玄宁。

这也很好，玄宁觉得自己周围都清净了许多，他素来不喜那群庸碌之辈，到是帮他免去了许多烦忧。

可人是会变的，闹久了就会觉得吵闹，清净久了也会觉得孤寂。

修仙之路太过漫，漫到难以窥见它的尽，边之人或是离去或是陨落，或是突兀地、毫无预兆的直接消失。

岁月蹉跎而漫，无所事事的玄宁终于松收徒。

随意一，玄宁就在上山的近千人中，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孩。

“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人的话，我是乐郁，快快乐乐的乐，郁郁葱葱的郁！”

……

往事如刀似剑，总是浮现，总是割裂心弦。

玄宁从来是个孑然一的命格，在曾经漫到看不到尽的岁月里，他亲近之人除了师父、师兄、师门三人外，便只剩唯一的弟乐郁了。

——玄宁真人门首徒，乐郁。

不知为何，这些时日，玄宁想起乐郁的次数愈加多了。

或是年少轻狂时演练剑法张扬肆意，或是山捉妖取生生要给自己带些凡俗玩的古怪亲昵，或是……

或是在苍破渊，状似癫狂，与自己对剑而立。

由于被妖侵蚀利用，乐郁原本总被夸赞龙章凤姿的外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大半张脸的肤皱起，素有洁癖的他面颊上还留着脓。在见到玄宁时，发了“桀桀”的怪笑，咧开嘴，尖利的牙齿上甚至还有未咽去的血。

若不是有探寻踪迹的罗盘在，就连玄宁也不愿相信这是乐郁。

玄宁想过无数次要如何对待这个欺师灭祖的逆徒：他想斩乐郁的颅，他想将乐郁碎尸万段，他想把乐郁丢惩戒堂中的炼妖池，让乐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们之间会有一场大战——

但不该是现在这样。

他甚至不认识自己是谁。

玄宁看着面前的怪，握了手中的剑，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剑锋已经没了乐郁的心脉，轻易得仿佛在嘲笑他之前如临大敌的戒备。

面前的景再次被血浸染，玄宁空地看着近在迟尺的故人，机械地回了手中的剑。

……

这是玄宁的心。

般若仙府无人知晓，冷心冷的玄宁真人居然早已有了心。

其实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