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实在看得又觉得十分熟，没忍住，嘴上就带来了一句：“这不要命的打法，真像玄宁。”

至于盛鸣瑶、游真真，她们资质平庸，又懒于修炼，沈漓安也从不促她们，只会温柔地浅笑，以一保护着的姿态告诉师妹们“没关系，有师兄在”。

极浅，浅到像是天时风落于上的轻颤，没有留任何痕迹，但确实是真实。

敢于越阶挑战，而不怯场，不卑不亢，本来就是神境界上的者。

丁芷兰和常云都见识过玄宁年轻时对谁不服输的那劲儿，当时不过金丹的玄宁就敢去挑战他们的师父，被打得三个月没的来床，惹得当时还是小师妹的丁芷兰，对他们的师父广任发了好大的火。

朝婉清拼命安自己，如果是我站在台上，我也……

可如今，就连打定主意全当休息的丁芷兰都在她铺满了锦绣罗缎的座上睁开了睛。

越阶挑战时，甚至能拖住对方，从一开始被碾压到步步反击，更是武力上的者。

他从来都觉得这些师妹十分弱小，需要自己的保护。譬如朝婉清，即使她巅峰时已经到了金丹三阶，不过是金丹后期的沈漓安也总将她当成自己的责任。

这是擂台，是真的签了生死契的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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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常云将盛鸣瑶要过来收为徒弟的话只有五分真心，那么现在已经暴涨到九分了。

我……

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擂台，望着那个穿白衣袍的女。毫无疑问，她此刻很狼狈，东躲西藏的模样甚至会有几分可笑，但没有人会去嘲笑她。

般若仙府的大佬如今都到齐了，就是为了这场擂台不闹人命。当然，一开始也没人当真，只以为是小姑娘打打闹闹，破估计都能叫嚷半天。

就连一次窃窃私语，互相开着玩笑的围观弟们也不自觉地安静了来，不再讨论两位主人公的轶事。

当年啊。

——我不到。

沈漓安亦从未想过，弱小又气的盛鸣瑶，居然也能在擂台上和她整整一个大境界的人打得如此难舍难分，打得这么有血！

……

丁芷兰瞥了玄宁，勾起嘴角：“可不是嘛！哪怕遇见比自己大的敌人，也认死理，凭死也要扯对方一块来，不愧是……”疯狗打法。

同样的，站在玄宁后的沈漓安也一时间看得恍惚。

——也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可沈漓安从没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呢？

沈漓安望着擂台上的女，忽而觉得她遥不可及。

玄宁同样将围观弟的窃窃私语尽收于耳，恐怕他自己都没发现，此刻，他是带着笑意的。

擂台刚开始时，她还在心中嘲笑过盛鸣瑶的狼狈，可如今，她一也笑不来了。

这样的人，值得尊重。

……

常云作为掌门，同样很时间没看到这样的擂台比武了。

万万没想到，玄宁越挫越勇。等他伤势痊愈，又去挑战，那打法简直不要命，和疯狗一样，气得当时的丁芷兰发誓不再理这个师兄了。

朝婉清呼变得急促，终于颓然地认清了一个事实。

朝婉清不自觉地握了拳。

有脑，有谋划，还有开阔而平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