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尚在，她名不正言不顺，手上没兵权。她想要的事，与她能的事，相差可能十万八千里。

赵寰摇，理直气壮地：“没钱买，王氏一族与秦桧被拿，他们还有一艘小些的船，泉州官府等着朝廷来收缴，就随便停在那里。汤福他们要船离开，加上现成的船夫，就顺手带走了。”

邢秉懿是拿到了一定的权势，但手上的这份权势，反过来也可能变成她的敌对势力。

南边朝廷的官员们，有才能的并不在少数。而备德行者，实属稀缺。

赵寰提壶添了薄荷茶，端起抿了一，清凉顺着咙而，将她的郁闷驱散了不少。

虞允文随着赵寰的指看去，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虞允文迟疑了，：“听说府衙没能查题纵火之人，住在贡院附近的百姓都声称，当晚是天火，老天看不过，不再选贪官污吏鱼百姓。”

汤福肯定是得了赵寰的吩咐，不然他哪敢自作主张偷船。

赵寰颇为惆怅地：“明人一看，就知是娘们所为。娘们勇气可嘉，但这样不行啊，总不能一直靠着烧贡院，考题阻拦科举、妄图凭着呼声，就能让南边朝廷同意他们科举，这条更行不通。她们该去寻找一个大靠山，能支持她们这件事。要不脆发动所有娘的力量，得朝廷不得不放开。”

赵寰慢悠悠解释：“留在密州的工匠与船夫，他们好些的家人都在泉州。为了使他们安心，汤福领着人去泉州，将他们的家人接了来，顺再带回了些造船的工匠。昨日我接到了汤福从泉州发来的急信，说是已经从泉州港启程去密州。”

就如她一路走来，不大理会西夏与金人，乃至

虞允文很是佩服赵寰的面面俱到，听到船，他双一亮，问：“难赵统帅从泉州又买了船？”

虞允文不由得侧看了赵寰一，风起她的发丝飞舞，她始终神沉静，从容不迫。

院空地上的渣滓树叶，像是吃醉了酒的醉汉，卷成了个漩涡。随着风，一会飞向东，一会飞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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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官商官商，能大的商号，背后都有官。哪怕是从小买卖起，靠着自己的脑与辛苦发家，到了后面，一定也有官。

赵寰双手比划了，：“南边如今好比是一艘客舟，承载的却神舟的重量。在浅之，可能还看不来问题。一有风浪，就难以承受，轻则翻到，重则沉船。再加上船夫的劲，都朝不同方向使，划了半天，尚在原地打转。南边朝廷如今冗官问题依旧，哪怕是要举行科举，必须考虑到两，一是取士以德为主，二是减少取士人数。选来的士，去取代尸位素餐的官员，不能拿来填补官员的空缺。”

虞允文扼腕叹息，：“都好几个月过去，南边朝廷连抄家都这般慢，唉！”

天上乌云密布，风得小树东摇西晃，快折断了腰。

赵寰望着院，一时没有声。

赵寰失笑，：“百姓没那么好糊了，民怨难平啊。这次的百姓中，还有好些是买卖的商人。十艘船的贵重货，肯定有好些商号没办法，被迫参了。最后损失他们当，赔得一二净，能不趁机落井石才怪。”

虞允文讶然，“赵统帅的船到了泉州？”

“她就像这个。”赵寰终于开了，指向那团漩涡：“我们大多数人，在面对大的力量时，只能随波逐。在漩涡中，早就转了向，并非想什么，就能什么。”

虞允文皱眉，问：“邢娘为何没能帮她们？”

哪怕在后世，都断绝不了官商勾结。赵寰只能尽力，给中层百姓多些活路。

闱前，南边朝廷起了，科举考题，贡院烧毁，闱推迟到了来年。

赵寰顿了，笑眯眯地：“端午节我没计较，主要是我大度，勉替他将泉州那边的船与工匠，折成了岁币。”

院西侧，有块大的石，始终在疾风中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