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来听八卦的。

菟裘鸠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将他们家之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最后无奈说：“我如今侥幸得爵，阿父让我去为继母和弟弟们赎罪，可岁俸未发，粮田未，我这里的粮还是叔父担心我挨饿而赠与，又哪里有钱为他们赎罪？阿父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得了心疾，竟打算让我售卖田产与房宅，此等违法之事又如何能行？我自是不能答应，阿父便说要告我忤逆，唉，如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里正听完皱眉想了一会，这件事的确很复杂，严格来说是律法与律法的冲突。

照律法明文规定，菟裘鸠应该听从菟裘敦之言，可私自售卖朝廷赐予的田宅，那可是大罪，要杀的。

里正活了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过这邪门事，普通百姓纵然不如官吏对律法熟悉，但什么能什么不能却十分清楚。

他们这些里正有的时候也负责普法，但凡脑正常一的人都不会教唆儿贩卖爵位赐予的田产这事，严格来说这也算是违法，菟裘敦是要受罚的！

在听里正说完之后，菟裘鸠可怜地看着他说：“我阿父心疾严重，思心切是以不择言，可否请求里正网开一面？也请诸位邻里街坊帮帮忙，就当阿父是胡言语，莫要将他的话当真罢。”

他说着起对着众人行了一圈的礼，众人回避的回避，回礼的回礼。

里正叹气说：“也罢，你以后可要看好他，莫要让他再胡言语。”

菟裘鸠无奈：“我尽量，若是……若是有人遇到他，无论他说什么都请不要理会，以免他说大逆不之言牵连诸位。”

众人立刻答应，纷纷表示不会跟菟裘敦说话，这年谁都怕被牵连啊，毕竟秦法可是规定的很细致，祸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里正好脾气地答应不责怪菟裘敦之后又有些好奇问：“只是不知小郎君这爵位又是如何得来？”

菟裘鸠了睛，眶略红，鼻说：“之前见阿父神志不清，叔父心疼我年幼便要为生计奔波，便为我纳粟拜爵，得了公士爵位。”

里正抬看了看他上的梯形板冠说：“可你如今却是不更。”

菟裘鸠小声说：“是我运气好，在兰池为大王献上了几件，大王一时兴便赐我不更爵位。”

他这话说完周围人的神瞬间混合着惊讶和敬畏。

里正更是拘谨了不少问：“菟裘不更见过大王？”

菟裘鸠：“是，机缘巧合之，被大王留宿中几日，是以此次搬迁才如此匆忙。”

里正心中倒气，幸好刚刚没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抓了，万一上面怪罪来……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都多了几分张。

这是见过大王的人啊，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县尉都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官。

大王那更是天上太，天边明月一般遥不可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