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娘脾气暴躁，但确实听祖母话。

她磨了磨牙后跟：“你这几天别想从蓝再变回去。今晚了蜡烛开始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文/乃兮

梅家染布坊真上了蜡烛，梅三娘熬夜拿着板凳，坐在楼拿着一块手帕大小的白布，板着个脸没好气：“你对染布都知什么？”

周澹手上也拿着一块手帕大小的白布，用手比划：“比这大小再少一。”他朝着三娘抬了抬，“几乎一无所知。”

还骄傲。

梅三娘手，想拿刚到手的银针教训周澹。天女散扎死算了。

周澹要染手帕，比段瑶玉想学的百兽贺岁图简单得多。手帕只有那么大小，再复杂也不过是用针法染小样式上去。比姑娘们送他的刺绣简单得多。

她没好气将手上白布一角折叠，正面折一反面折一，形成可收拢的扇一般。她拿着细绳把这一个角扎起来捆：“这样放到染缸里，你说拿来是什么样？”

周澹学着三娘的手法，发现相当简单。他捆了白布一角，回答三娘：“绳系的地方是白的，染这个角就能是的一角？白的边，蓝的。”

“会是白。你叠起来的地方染不上。”三娘将叠起的地方剥开一些给周澹展开看，“布叠起来的角，边上能染上蓝，中间厚重压着染不上。会形成白的。”染浆会顺着边沿染向中心，却又到达不了正中。再加上系绳的那圈白阻断，颇有层次的便形成。

“再增加一绳染来不一样，要是将叠起来的角尖尖往卷扎绳，又会形成一个小巧心。”至于更细节如何又如何停靠的蝴蝶就得叠上别的手法。

周澹听得认真，很快意会：“原来这样。”

这简单的扎法连段瑶玉都会。段瑶玉还懂更多扎法，只是各些方法混在一起她就看不懂了。把周澹教成段瑶玉那样倒不难。

梅三娘见周澹算有心学，算是勉看得起一周澹。但仅有一。对于周澹而言，学染布不过是想要回礼的一个消遣，和段瑶玉一样。

她问周澹：“阿娘和祖母为什么会同意你跟着我学染布？你给了多少钱？”

周澹调笑：“本来是想送拜师礼，但你肯定不收徒。约着次来我给一饰。送钱多俗。送剑、送摆件、送茶叶、送布料、送首饰、送画，这都是我们江南人的习惯。要是直接送钱，显得待人不上心。他人心里收着也会觉得不舒坦。”

梅三娘听到，哼了一声：“你们江南当铺生意一定不差。”在意件不在意钱，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旦有事必然只有典卖家产。

周澹听懂了。他凝视梅三娘，随后垂笑应着：“当铺生意确实很好。”

蜡烛明亮，梅三娘再教了几扎方式，包括她在染画时教给段瑶玉的包石。见周澹都一一照着学，她便站起来：“你要送的饰多少钱？一分价一分货，你给多少钱我教多少活。”

周澹在约定时早想好了要送哪一。他算了算一饰在江南的价：“六七十两吧。”送来周城应该能卖百两。

梅三娘嗤笑一声：“败家。”

她是连千两都敢对段瑶玉说的人，并没有被饰价格唬到。这个价拿不到任何她亲手的染画，教细一些算是对得起这份饰。

她起示意周澹跟上，带着周澹参观梅家染布坊放在外挂着的一块块布样式，细说着：“我确实没收过徒，只说一遍，学会多少看你自己。在我们这里扎染也分很多方法。我们梅家以规则的草以及飞禽走兽为主。你看——”

她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块蓝布。布上印着的画相当简单，叶也看上去相当对称。可以看布上的隐约折痕，全然是对折对折再对折。

“我们针线活少一些，先想要什么，画来，再样板，往后其他人只要照这个板就成。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和扎的活都有。像李家她们的扎染则不同。她们家擅针线活，样式多变，需要的本事大，耗时，每年来的染布少。李家祖母如今一年只能两到三块染布。”

周澹发现梅三娘说起染布这事，脾气本不像外面传的那么暴。当然，不止是传的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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