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能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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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煊：“……”

祝煊用过早饭，便起往府衙去了。

昨夜听得那话，他也并非毫无波澜，那些人该庆幸自己未曾动手，不然，若是伤了澄哥儿或是沈兰溪，他都必定掘他们祖宗坟墓！

刚院，却是瞧见了在门踱步的人。

难得听这般温的话，祝允澄神有些不自在，躬与他行了一礼，“多谢父亲教诲，儿记了。”

肖萍受气包似的叹一气，自顾自的说：“我也不想这般憋屈的，但是这般境况延续百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的。那些个土司，以石寨的和白鱼寨的为首，如今白鱼寨的土司年近古稀，石寨的老帮菜瞧着骨也不好了……”

他说着，手捧茶，凑近祝煊，一副神叨叨的语气：“我都想好了，等我熬死他俩我就立即动手整治他们。”

说罢，他拍了他的脑袋，“今日之事到底是冲动了些，若是他们使招，只怕是要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沉稳些，方可走得久些，忍耐、藏拙，是你日后要学的。”

祝煊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闻言眉梢轻动了。

他话的太快，也不能怪他没跟上。

山洪之后，肖萍脸上的沟壑似是又了着，忧心的很。

瞧见来的人，肖萍立几步迎了上去，满脸焦急：“你听澄哥儿说了那事了吗？”

“那几个族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克扣税收，不过是仗着村寨里的百姓全心的信赖他们，那些百姓即便是知些什么，也甘之如饴，但如今，江淮地区暴雨，城南山洪，于他们而言是山神雨神动怒了，那些个族既是以信仰拴着他们，那我们何不反利用之？”祝煊手捧茶，徐徐诱之。

祝煊：“……”

瞧见那不兴撅起的嘴，祝煊又：“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不逞，知晓回来与我和你母亲说，这便很好。你如今年岁，为人世仍可慢慢学，不必着急，多看多学，方可有所。”

昨儿那几个族送来的东西还没账，他得先去瞧瞧。

是该海晏河清，效忠听从天之主，而不是一小方天地的土司。”

祝煊又为他添了一杯，轻声了一句：“好计谋。”

听他这般轻飘飘的，肖萍恨铁不成钢的替他担忧，“那些个老东西，手脏的很，先前的几任官都受过害，这事本是不想与你说的，但这些时日我也看来了，你是真的为了百姓，那我自然也不该再藏着掖着了，不瞒你说，每年的夏税秋税，从他们手里送来，会少三成，再送去京城一些，留在府衙的不过一二，如此一来，自是不够用的。”

这才是那几个小孩儿要学的先发制人。

肖萍听得甚

祝煊不听话，又喝了一才又缓缓开，“神灵发怒降灾，是为惩罚，如果这个惩罚是要给那些个族的呢？可载舟亦可覆舟，失了民心，他们便没有号召力，届时便不足为惧了。既是了错事，挨打便要好好受着，没理贪了那些个银，还能安享晚年的。”

祝煊打开门，引他了屋，“听了。”

肖萍：“嗯？什么？”

肖萍一双小山睛立瞪圆了些，明显是上钩了的，促：“别喝了，继续说。”

翌日，又是天，闷的很。

肖萍一把杯里的茶掉，晃着脚，颇有些得意，“赵义那厮说我胆小怕事，我都懒得与他辩驳，他一个莽夫哪里知，我这是卧薪尝胆，静待时机，等把他俩熬死了，新的土司继任，尚需时日服众，到时那些个土司就是一盘散沙，正是一网打尽的好时候。”

明明是夸赞的话，肖萍脸却是突然变得古怪，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这话听你说，总觉得是在骂人……”

祝煊没应这话，却是：“如今这般好时机，埝兄当真要放过？”

祝煊语气凉薄，全然揭开了斯文的假面，一双寒得似是淬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