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评价像是天平两端。

只祝煊面上并无旁，让人瞧不浅来。

几杯茶后, 于厅堂中坐的几人, 先后了声。

“发生这般灾祸, 我们也着实不好受，祝大人来了不过月余，怕是不知，我们石寨真的是难啊，那片土不好，什么都收成少，不过是旁的地儿的十之二三，每年夏税秋税后，大家家里的余粮也只剩一个底了，舍不得吃，拿去换了银，换一些糙米陈米来，和着野菜填肚，就这样，每日都是喝个饱，山上的野菜都挖光了，真不是老朽不愿银，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祝允澄站在祝煊后，听得咽了咽，心里难受的。

他今早还吃了包呢……

“是啊！有心无力啊，我们云香寨虽是大，但其中多是老弱妇孺，四时就指着田地里的那收成过活呢，先说银钱，真的是没有，且就是家里的粮，也就是刚收的那，没晒去壳，还不能吃，青黄不接的，这些时日也是尽靠野菜充饥了。”

“祝大人年轻，是京城官家弟，如今得圣上旨意，前来察民，还劳烦祝大人回京后，把我们这些百姓的困难说说才是。”

祝煊垂着，听得他们一句句的抱怨，直至这瘦的颧骨凹陷的人，把他日后的路都算好了时才掀起眸来。

四目相对，一人神自若，白净的脸上无甚绪，让人捉摸不透。另一人睛混沌，也丝毫不避让。

“我吃着皇粮，领着俸禄，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皇上派我来此，任的是察使的职，要让成都府无一冤魂。至于这位族说的事，那是肖大人该的，族瞧着年迈，若还是分不清职责，还是早日退位让贤的好。”

这话说得极锋芒，饶是祝煊嗓音清，娓娓来一般的和煦，却还是在9在场的几人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几人对视一人，脸皆难看的。

祝煊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桌案上，与玉瓷轻磕了，声音清脆。

厅堂寂静无声，他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了那最先开始倒苦的人脸上。

“石寨啊，我知。”祝煊鼻息轻嗤了声，直接戳破那没一句实话的论调，“我不止知，还清楚这个寨名的由来。”

“百年前确实是一座石山，山上的人也是从北方逃荒而来，那些年念及你们辛苦，也确实少粮，肖大人的父亲当时任知府，为着你们寨，还特上了奏折给皇上，三次后，皇上特令免了你们的租庸调，这一免便是二十年。”

祝煊说着，里的锐利直直的刺向那白了胡的人，“如今石寨每亩田地产量几何，账簿上记着的是老黄历了，族是想本官带着人手亲自去算吗？”

话音陡然一转，变得严厉，那张脸上哪还有半分清与谦让。

众人再是傻，也晓得这人与肖萍不一样，他们今日是踢到骨了。

哪家寨的田地产量没有藏私，更有甚者，且有许多私田偷偷着并未上报，若是祝煊真的带人重新丈量土地，分得良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