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娘——”灵位可在沈家，可要在年前去祭拜？

“是紫衣。”沈兰溪坦诚，顺手拿走他手里她的蝴蝶发簪。

只一动，那两只蝶翼便颤了颤，如真的一般，甚是好看。

“我小娘在生我之后便府了，这我还是知的。今日三殿说的那话也确实不错，我的确是娼之，但那又如何，有罪的从不是我，也不是我小娘，而是那些利用女玩权术的人。”

“传言受沈岩的女，被以平妻之礼葬、灵位安置于宗祠的，不是我小娘，是青姨。沈岩与母亲在府衙撒谎，咬死了我是青姨所生，是碍于祝家，若是我所料不错，祖母与母亲也不知我是——”

“沈兰溪！”祝煊急急的唤她名，堵住了那戳人心肺的字。

沈兰溪撇了撇嘴，也合的把那几个字吞掉，“他们想骗的不只是三殿，还有你祝正卿。沈岩庸碌了一辈，只在为沈兰茹择婿这一事上调了一回，哪知沈兰茹不愿嫁你，反倒是便宜了我这个从未他的庶女。”

她把玩着振翅的蝴蝶发钗，无甚语气：“沈岩不喜我小娘，也不喜我。”

祝煊忽的间发，瞧她的神难掩心疼。

要如何冷待，才会让一年幼的孩知晓自己父亲不喜自己？

“不过母亲心善，见沈岩对我不闻不问，便让人好生照料我，虽是不够亲近，但也不曾苛待。但你知，谁家府中都不乏奉违的人，幼时我也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待我稍大些，我便机灵的告到了母亲跟前，这般事便没再生过。后来有了沈兰茹，时常跑我院里玩儿，更是没再受过欺负。”沈兰溪絮絮，底难掩晦涩。

小兰溪便是被那混嬷嬷照料，一场断送了命，被她这后世之人占了躯壳，在这个朝代活了二十几年。

那嬷嬷虽是被林氏杖责一顿，丢了半条命，且唤人牙来卖了府，但到底是难偿还小兰溪了。

而沈岩也永远不会知，他的女儿、真正的沈兰溪早已死了。

盘坐在床上的姑娘垂着脑袋，细的手指有一没一的拨那蝴蝶须，瞧着惹人心疼的。

祝煊在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她细的发丝，“不必难过，日后我都会护着你。”

是哄，也是承诺。

沈兰溪抬，对上了他如一汪古泉的眸，里面的认真与心疼忽的让她悸动，又有些害怕。

她挪开，难得严肃：“祝煊，我不要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