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看到屋里闲置在一旁的竹榻时，又不淡定了。

他昨晚梦到的不是床上，而是在这张榻上。想到那些旖旎的形，夜窗上婆娑的树影，顾敬臣结微动。

“来人！”

扬风应声而。

顾敬臣：“把床上的被褥烧了。”

扬风不解，看了一床上。这床被褥是前几日新换的，为何要烧掉？但他什么都没问，照了。

收拾完从屋里来，顾敬臣脚步顿了顿，看着李总：“把北面的榻搬到南面窗边上去。”

他记得梦里那张榻在南面窗边，屋外着几颗桃树，摇曳生姿。

李总一脸疑惑。侯爷不是一向不喜屋里放榻么，怎么突然这样安排。

“是，侯爷。”

顾敬臣走到外院房，正上，想了想，又转去了院。

在院等了一刻钟秦夫人才起床。

这一刻钟，顾敬臣觉度日如年，非常煎熬。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让人去把熟睡中的母亲叫醒。但多年的良好教养使得他忍住了。

秦夫人听说儿在外面，吩咐檀香：“把他叫来吧，应该是有要事，不然不会这么早过来。”

檀香：“是，夫人。”

顾敬臣来时秦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后有位嬷嬷在为她梳发。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

“抱歉，儿扰了母亲休息。”

秦夫人闭着睛没看儿，淡淡：“你我母之间不必讲究这些虚礼，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顾敬臣抿了抿，面上难得来赧然的神。

“母亲昨晚说的事，儿……儿觉得甚好。”

顾敬臣的声音向来浑厚，今日这番话却越说越轻，显得没什么底气。

秦夫人刚睡醒，一时没反应过来，昨晚说的事，她昨晚跟儿说了什么来着？

对了，提亲！

秦夫人顿时睁开了睛，看向了站在不远的儿。

看着母亲震惊的神，顾敬臣忍住心中的张和羞涩，一鼓作气说：“劳烦母亲去云府为儿提亲。”

他想清楚了，与其备受折磨，不如把人娶回来。他在梦里已经唐突了她，总要对她负责才是。

没等秦夫人回答，顾敬臣又：“多谢母亲，儿去上朝了。”

说完转就离开了，像是后面有人追他似的。

秦夫人呆愣了片刻，看向檀香：“我刚刚没听错吧，他是不是说让我去云府提亲？”

她昨日刚刚发现儿开窍，今日儿就决定要把人家姑娘娶回家了？她怎么觉得事这么不真实呢。

檀香脸上满是笑意：“您没听错，侯爷就是说请您去云府提亲。”

太好了，侯爷的亲事终于有着落了，夫人也不用再为此事烦忧了。

秦夫人也笑了：“我就说么，他喜那云家的丫。”

檀香：“对，夫人英明！”

秦夫人发自心的笑了。她本就得好看，平日里上的妆过于庄重显老。此刻粉黛未施，素着一张脸，又散着发，格外丽。

就连屋外盛开的腊梅都要逊几分。

意晚吃过早饭后就坐在榻上发呆，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昨晚的梦境。

或许是白日里听嬷嬷说了生产那日的事，晚上又和嬷嬷探讨过此事，所以她梦到了孙姨娘和乔氏准备换她和莹表一事。

从前她也梦到过白日里的事。不同的是，昨晚的梦过于真实了，真实到像是真的发生了一样。以前她若是梦到现实中的事，醒来后她就会知梦里是假的，甚至在梦时也会意识到事不是真的。

但昨晚的梦她现在想来竟然也觉得是真的，特别不可思议。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觉，上次她梦到过燕山上发生的事，也觉得像是真的。

她现在甚至能想起来梦里的那些人得什么样。

这么想着，意晚拿起来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了起来。寥寥数笔，一个姿妖娆的妇人形就来了。她又继续画了起来，画着画着，她渐渐了神，没注意到有人过来了。

“咦，姑娘怎么想起来画孙姨娘了？”黄嬷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意晚手中的笔微微一顿，转看向黄嬷嬷。

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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