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叶芹，叶洵眸光晃动，添上一丝光彩。

“你我都是凡人，不能到的事太多了，不能救的人也数不胜数，善恶黑白，谁能分辨得清楚？叶家那么多人的命，这笔账怎会由你来背？若非你父亲执意作恶，伙同党残害百姓，谋害良臣，满冤魂血债，又怎会害得整个叶氏都扣上了罪臣之名？”

“叶洵。”季朔廷开了，他的声音平缓而柔和，慢慢：“你得活着呀，你死了，叶芹怎么办？”

他觉得是后者，毕竟他都不知多少年没落泪了，但是回过神来之后却是满脸的。

叶洵的泪落了一滴又一滴，没再说话，只有哭声，仿佛将这些年的心酸委屈哭尽，将心里的重担一一卸。

季朔廷一字一句，说：“这不怪你，皆是你父亲造的孽，犯的罪。”

这不怪你。

他得到了理解，并且被原谅。

此时叶洵就会在旁边开始算聘礼要多少，嫁妆要给多少，届时跟尚书大人称亲家的时候该用如何谦卑态度。

兄回来了，叶芹也回到了从前。

叶洵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空，那些压得他不过气的重担好像被人给挑走了，于是他的肩膀轻松了，脊背直了，整个人都变得舒坦了。

现在，还太早。

于是上京一事

停了几日去寻叶芹，隔了老远她就喊陆书瑾的名字，满面笑意地冲她招手，跑过来的时候衣裙晃动，像只无忧无虑的蝴蝶，翩翩而至，拉着她的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哥回来了！”

“当初叶家在云城作恶，我和萧矜早就能察觉你们的动向，得知你们的计划，但仍有很多事不到，很多人救不了，睁睁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你父亲害死。还有前段时日贾崔城，就算是我极力防范，给贾崔施加压力，他还是杀了不少无辜百姓，还挂在城门上示众。”

就哽咽了几声。

书院就建在京城，新帝将此事全权给萧云业办，而萧云业疼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便将选地方，设计书院一事给了陆书瑾，促萧矜带着丫尽快去京城。

他能……继续活着了。

陆书瑾听闻此事，也开心得不行，叶洵的死或是活着，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瞬的慨，但叶芹的开心倒是正经事。

六月中旬，萧矜着烈跑来小宅院里，把午睡的陆书瑾拖起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不同的是，兄妹二人都在季府住了，叶芹黏季朔廷也黏得，见着了就要去抱他的，往怀里钻，季朔廷也不顾周围那么多双睛，径直就把她抱起来往里走。

这是肯定的，女学朝一事，必会掀起轩然大波，让陆书瑾开办女书院是最稳妥的办法，若是她真能将此事办好，日后教来的女学生有资格参加科举，中了名次朝封官，那才是加这条新律法的时候。

酒喝完了，人喝醉了，叶洵躺在这块净土，躺在萧矜和季朔廷边，安安稳稳地睡了半天一夜。

从此云城再无叶家嫡，嫡次女，只有许氏兄妹二人。

叶洵惶惶接过锦帕，十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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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如此，陆书瑾也兴得不行，捧着来信来回读了好几遍，然后一把抱住萧矜开心地叫着，宣心中的兴奋。

第二日起来，他沐浴换衣，去了季府，找叶芹。

萧矜递上一方锦帕，说：“你的籍我早就命人好，从今往后你便姓许，再无叶洵。”

新帝在了解云城之事后，加上萧云业的极力谏，新帝松允了陆书瑾办女书院一事，只不过暂且不能加晏国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