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牵连，我只得放弃了私塾，回到云城。”

“蜉蝣岂能撼动大树，有些事咬咬牙一也能为之，而有些事不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成功。”秦兰兰抬手摸了一蒙着黑布的角，声音充满怅然，“我就是如此，为当年的冲动付了代价，后半辈再也不见光明。”

陆书瑾受到一无比庞大的力量压上了她的脊梁，让她差整个人都垮去。

秦兰兰是阁大学士之女，学富五车，门，只是办了个女私塾竟就落得如此场。

而家世背景那些东西陆书瑾全都没有，她想开办女书院简直难于登天，面对的危险也非同小可。

秦兰兰问：“听了我的遭遇，你不害怕吗？”

于是陆书瑾如实，“害怕的。”

但她又：“我其实并不知日后我面对危险时，是否还能持现在的想法，更不知我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或许我不成任何事，或许我会在某一日害怕退缩，可此刻的我仍觉得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我想的事非一日能??x?成，此志也非突然涌现，纵然我无法预测将来之事，至少当我定且愿意为此努力。”陆书瑾低，目光落在面前的杯上，在的茶里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看到自己那双无比漆黑的眸。

她是个生再平凡不过的人，只不过多读了几卷书，不敢说自己有什么宏图大志，更不敢认为自己学识渊博，远胜常人。

但正如萧矜所言，尘世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在攀登大山，陆书瑾是千千万万攀登者之一，沧海一粟。

平凡却不想平庸。

秦兰兰轻笑了一声，温柔地鼓励：“且将新火试新茶，诗歌趁年华。想什么便去吧，若风华正茂之时都束手束脚畏畏缩缩，日后岂能成就大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新帝登基之时，上奏此法。旧律当废，新律当，若是你有那个能耐，就将一纸诉求上奏新帝，皇权才是最权力，如若你能得到皇权支持，此事就成功了大半。”

“新帝……”陆书瑾喃喃。

“很快了。”秦兰兰压低声音，缓声：“你是萧矜的人，应当多少也能听到消息，年末至此，京城那边渐起动，用不了多久皇权就会易主。最好的办法就是借萧家为梯，但难题就在于你能否说服萧大将军。”

陆书瑾从前只觉得自己的这个愿望难以实现，现如今被秦兰兰一步步拆分了细说，才明白此事非一个“难”字能够概括。

她从秦兰兰那里离开之后，心底涌满满的无力，耷拉着眉，全然没有看风景的兴致。

回去之后就看到蒋宿仍拉着梁堰说话，陆书瑾路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蒋宿在问他是驴跑得快还是骡跑得快。

午膳只有五个人吃，叶家俩兄妹加上梁堰蒋宿，还有陆书瑾。

临近夜幕时，天空落一声响雷。

天得很快，像是一场大的暴风雨袭来的前兆，黑云像是压在上，雷声由远及近，恍若野兽的低吼。

天黯淡无光，房起了灯，陆书瑾推开窗，寒风就一脑地涌来，径直拍在脸上，她赶忙又将窗关上。

要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