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瑾。”萧矜又将名字重复了一遍。

“不认识。”那人回。

萧矜的耐心彻底告罄，眉皱起来，一张俊脸顿时变得凶的, 刚想说话, 余光忽而瞥见一人正盯着他看。

他将脸转过去一瞧，就对上了一双明净清澈的杏。

萧矜霎时间愣住了, 眉梢刚浮现的烦躁烟消云散。

他看见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与其他人一样穿着银衣裙, 她乌黑柔亮的发披在肩，垂两缕细辫发尾系着的鹅黄苏及收束得纤细的腰间，再往便是着一圈银铃和飘带的裙摆，外笼着层叠的细雪纱。

姑娘的面容雪白细，细的双眉，墨一般黑的眸，间了朱砂般的红脂，像是被画师心细致地一笔一笔描绘来的容貌，虽上了妆也不显半媚，宛若不染纤尘的天女走仙云，纵然站在这无比吵杂之地却也仙气飘飘。

萧矜在那一个刹那，觉心尖被了一，那慌张而紊的绪慢慢地涌来，越来越烈，直到他心脏开始剧烈动，耳朵听不见其他声音，视线里只剩那一个人。

恍然片刻之后，他从那致丽的眉之中认，那是陆书瑾。

他站在门，久久未动。

陆书瑾打萧矜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只是周围太过吵闹，她听不见萧矜跟门边的人说了什么，只看见刚说了没两句他就拧起眉，一副要发怒的样，但他是非常锐的，很快就发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陆书瑾。

两人的视线对上之后，陆书瑾与他对望片刻，忽而翘起涂满脂的红，冲他个笑容来。

萧矜呼一窒，抑制不住目光的失态，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一直都知陆书瑾模样像姑娘，打从第一见面时就有这样的觉，但如今陆书瑾穿上了雪白的衣裙，带上琳琅闪耀的饰品，站在那冲他摇摇一笑。

她并非是名动天的绝人，却如一只心打造雕琢的瓷娃娃，眉间的灵韵让他失神。

萧矜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心底里冒来的一晃而过的绪竟让他生些不知所措，他先是将视线撇开，在旁边的人上晃了一圈，又垂去。

陆书瑾见了，只觉得奇怪，一开始她还以为萧矜是来找自己的，但方才他分明看见了她，却又将视线移开，甚至连一回应都没有，像是陌生人。

她刚换上了那双底很的鞋，走路颇为不便，不然就走过去问问了。

正想着，萧矜又抬眸看过来，这次他神似正常了些，抬步绕过人群，从门一路走到角落来，站到陆书瑾的面前。

距离近了，萧矜的目光落在她耳朵上挂着的银小蝴蝶坠链，又看见她在颈间雕着如意云的银环圈，瞥见她细腻白皙的颈，匆忙收回了视线落在陆书瑾的脸上。

他认真看着陆书瑾的脸，企图从她的眉目中找以前的样，这一路找来，他看了很多装扮相同的人，也都是扮作姑娘模样，但就是不知为何瞧见陆书瑾时给他的冲击那么大，以至于他差了阵脚。

这不应该的。

“你怎么了？”陆书瑾见他神晦暗不明，先开询问。

她杏明亮，落了光，明晃晃的仿若带着的温度，到了萧矜的心尖上。

他咙动了动，“陆书瑾。”

“嗯？”陆书瑾回应了一声，密的睫轻眨，惊讶：“你不会是被我这模样吓到了吧？”

萧矜的眸逐渐清明，开始掌握了自己的绪，他笑了笑说：“你可真像个小姑娘，方才都惊到我了。”

陆书瑾心一震，将眸光不经意撇开，说了句，“这屋里的这些人，有谁不像姑娘吗？”

“那倒也是。”萧矜说：“妆容太，本分不清男女。”

她暗松一气，将话题带离，“你为何这个时辰来此？不是应该在祀台那边才是吗？”

萧矜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嘛的，从袖中摸在心楼里买的红豆糕，递给陆书瑾，“这是我来时路上买的，糕的味不错，想拿来给你尝尝。”

她的肚早就空了，这会儿正饿着，看见红豆糕时没忍住喜，双眸弯成月牙似的，充满稚气：“多谢，我正好饿了呢！”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去将红豆糕接在手中，却没注意垂在地上的裙摆被踩中，加上又穿了底的鞋，整个人立即失去了平衡往前扑去，萧矜反应极其迅速，脑中本不带任何想法地伸手，横拦住了她的腰，用手臂将她圈住。

她上的铃铛和银环碰撞在一起，发清脆悦耳的响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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