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二）

祁文府双手放在桌上，一边对着祁老爷说：

“直到我后来京的时候，听萧勉无意间说起，他有次京之时曾经看到过你城前往无心观，而这次太命人搜捕叛军之时，其中就有无心观中人。”

“我记得阮阮说过，当初曹家算计谢青，想要借机谋害谢家之时，你和沈凤年都在那斗场里，我就隐约猜到那个帮着沈凤年的祁家人或许是你。”

祁文府从未想过会是祁老爷，也不相信祁家人会害他。

可是当将这猜测来之后，他再回过去想以前的事，就发现很多之前不解的事都瞬间解开，而那些想不通的地方也都变得格外的明朗。

祁老爷听着祁文府的话，轻叹了一声：“我该知，瞒不过你的。”

祁文府问：“为什么？你和沈家应该并无什么牵扯……”

祁老爷说：“的确没有，可是我和元后却有。”

见祁文府微怔，他说，“你可知晓，元后当年在遇到先帝之前，已经与人定了婚约？”

祁文府微皱眉，“爹是说……”

“没错，当年和陶家定婚约的正是我。”

祁老爷低声说，

“那时你祖父与陶家辈好，而我与陶宜灵也算得上是门当对，恰逢我们二人也正当婚嫁之龄，所以两家便定了婚约。”

“我和她定婚约之后，只待婚期到来便与她成亲，可谁曾想先帝却是看上了她，那时候先帝格势，也是诸位皇之中最为厉害之人，得当时陛的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太人选。”

“他喜陶宜灵，就一定要将她娶到手，为此不惜打压祁家，断我前程，甚至连你祖父，你几个叔伯也遭牵连。”

“我当时年少，不住先帝施压，也敌不过你祖母日夜哭啼，你祖父几乎一夜白，最后便与陶宜灵毁了婚约，而她也被先帝求旨赐婚，娶回了府里。”

当年的事是他亏欠了陶宜灵，他们本有婚约在，若非他不住压力退婚，而是照着婚约将人直接娶回府里来，或许先帝顾忌名声也不敢夺人妻。

只是那之后，他前程尽毁，祁家满门被牵连，而先帝登基之后，他族上所有人都再无起复的机会。

祁老爷知晓自己对不起那个陶家姑娘，可是若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恐怕依旧会同样的选择。

祁老爷声音微涩，低声：“当年的事我有愧于她，甚至整个祁家也对不住她，后来元后被打冷之后，我曾暗中想要照拂于她，可谁曾想她却死在了中，事后陶家更是满门放。”

“我满心愧疚，你祖父更觉对不起陶家之人，得知陶家死于放途中之后大病一场，便撒手人寰，你祖母也剃度了家，后来没多久病逝在庵堂之中。”

那时祁老爷已经成婚，娶了祁老夫人，甚至有了孩，可每每念及陶宜灵时，却依旧满心愧疚，直到过去好几年，他才能渐渐淡忘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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