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窍不通，背写好的、现成的文章，也颇为吃力。

庞襄抬看着旁边坐着的年轻考生，相俊朗如玉，姿如竹，脖颈修，白皙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透明叆叇，写文章写得从容不迫，看起来得心应手，洋洋洒洒。

九日后，会试结束。

庞襄终于松了气，添添补补，算是写完了，再观他一直关注的那位年轻学，变不惊，举止自若，卷后，便收拾好书笈，大步走贡院。

如此风得意，志得意满，看来他这是要中了。

林葵贡院后，只有一辆车在等他。林葵却是左顾右盼，看见萧复撩起帘朝他招手：“别看了，我让你老师先回去了，这么的天，他怎么受得住。”

林葵方才，犹豫地坐上了车，但坐得离他有些远。

萧复：“让厨房给你了荔枝杨梅羹，冰还没化，坏了吧？”

“不的，贡院给考生用了我设计的脚力木扇，每个考场都有，”林葵接过碗去，“你怎么不问，我考得如何？”

“林郎肯定考得好，是不是？”

“我想我答得还不错，上榜……没有太大的问题。”林葵语气谦虚，受到萧照凌坐过来，他就往一旁躲。

萧复皱眉：“你躲我什么？”

林葵还是端着碗躲：“我九天没洗澡了……上脏，你别凑近我了。”

不止是他，是所有的考生，考试到了后几日，考场里都弥漫一馊味。

所以林葵方才在找老师的车，想着快些回去冲凉洗澡换衣。萧复想碰他，他自然不肯了。

萧复哪里在乎这个，见他不愿，非要去凑近，说闻闻，把他迫到了里角落里，林葵是真难堪，闭上了睛。他手里还端着白瓷碗，冰化在手心里。

“你上什么味，我都闻不见，只知林郎是香的，是好闻的，是甜的。”耳语般的音调落来，林葵面红耳赤一时难言，将白瓷碗推过去给他：“你吃吧。”

“荔枝和杨梅给我吃，不是浪费么，还是小郎君吃吧。”

林葵想了想：“你也吃，我也吃。”

萧复理解的：“你一，我一。”

约莫是考得累了，林葵回到别苑，冲完澡就有些犯困，但还是持着去拜访了老师，同他议题。

他将会试考题和自己写的文章，原原本本地攥写了来。

薛相不免夸：“文采斐然，言之有，惊才绝艳！”

林葵：“老师谬赞。”

“是不是谬赞，考官有睛，你啊，就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