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那么多, 总不急在这一会儿。

不等谢珩回答, 与生有说有笑了屋。

院门“砰”一声关上，谢珩手里的笔应声而断。

屋外的光仍旧是那样烈，藏在树荫间的蝉叫得一阵比一阵嘹亮，吵得人心火都要烧起来。

他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直到莲生娘来，才回过神来。

莲生娘惊讶，“你脸怎么这样难看？”说着目光在屋里搜寻一圈，见案几一旁的箩筐里放着一把上面的蝴蝶绣了一半的团扇与各丝线，问：“桃夭去哪儿了，怎么没陪着你一起？”

谢珩重新拿了一支笔，低垂睫，“摘桃去了。”

顿了顿，又：“同生一起。”

“我说怎么会丢你一人在这儿，”莲生娘并没有在意他好端端为何要提生，走过去斟了一杯搁到他面前，轻轻叹了一气，“你不晓得，前两年你不在家，每年这个时候她总要去守着你替她栽的那几棵生辰树，生怕旁人提前摘了上面的桃。”

“生辰树？”谢珩神微动。

“你瞧瞧你，怎么记越来越差，”莲生娘嗔怪，“一晃，她来咱们家快七年了，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才这么。”她在比了一，笑，“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致的就跟画里走来的一样。就是哭，醒来后日日都要抱着怀里那只布娃娃坐在院里哭一会儿。”

“可偏偏她生得实在好看，便是哭也招人喜。只是成日里也不是办法，你实在哄不住便带她去后山，给她了一棵桃树，说等桃树了，她的家里人便会来找她。她傻得很，果真就信了你的话，日日都要去后山守着那棵桃树。”

“可一年都过去了，桃树得同她一样，她的家里人也不曾寻来。”

谢珩不知怎么就想到那晚他问小寡妇有没有想过家里人。她说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好的。

她，也曾期待过吧。期待只要门一打开，门外站着来找她的家人。

一日日等去，终是没等到，于是接受自己走丢的事实。

小寡妇那样哭，想必那段日偷偷躲在被里都要哭惨了。

他瞥了一桌上放着的草编蚂蚱。

也许那个叫“莲生”的男也一定是想尽法逗她兴，给她这样有趣新奇的玩意儿，带她去山坡上放风筝，去小河边捉鱼，然后玩累了，去带她看看自己的生辰树。

一旁的莲生娘仍在那儿自顾自地说：“再后来每年到了她被捡回来的那一日，你总要给栽一棵桃树，说是生辰树。只是这两年你不在家，阿娘好像生病了，所以没有人给她。莲生，还有两个多月就到日了，今年再给她一棵吧，她心底一定很兴。”

谢珩没有作声。两个月也许他已经不在这儿，无法替小寡妇再一棵生辰树。

他伸手拿过那只草编的蚂蚱想要看看这小东西是怎么编的，谁知才拆开，竟然整个的散开了。

好端端一只蚂蚱被分了尸，他尝试着重新缠回去。

可是无论如何都变不回原来的样。

他有些气地丢到一旁去，重新拿了一本佛经来看。

莲生娘见状悄悄了屋。

宋大夫正在院里晾晒衣裳，见她来，问：“桃夭呢？”

“去摘桃了。”莲生娘皱眉，“我怎么觉得他们俩像是吵架了？”明明早上起床时还好好的。

宋大夫自然知容，轻哼一声没有作声。

莲生娘见他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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