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火朝天，天坐在龙椅上，寻思为何盛会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他坐在此，瞧大厅里旋转的舞伎，优音乐耳，却是无尽嘈杂。

似曾相识，仿佛他总是孤一人坐在，而四周又日复一日得熙熙攘攘，熟悉的孤独层层环绕，没有来，预料之中，以前对方也不喜这场合，可今夜尤其难捱，因为知不会等在承香殿，人去了乌衣巷吧——除夕之夜，阖家团圆，为何要去那里，她本该与自己一。

或许他可以去看她，像以往一样，趁着天没亮，与坐在榻边说说话，什么都好，闲话家常，相顾无言，总比待在这里受罪。

可要去乌衣巷，他迈不开，何况心里也怕，不敢承认的怕，若是亲瞧见与他人亲亲我我，还要不要活。

今年与望日不同，他已经有了皇后，例除夕夜要歇在皇后中，棠檀桓叹气，心里愈发烦闷，迎面瞧见苏雪盼笑意盈盈的眸，正在大厅中央与胡姬学舞，活泼，光明媚，不觉微微一笑。

贵妃是个知足的，要得从来不多，昨天了次百鱼宴，就哄得她风满，那神态像得了天似地，与皇太不一样了，十七公主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只怕自己把心掏来，对方也只是客气地笑笑而已。

即便如此，她若能冲他微微一笑，他瞬间就像了怀，万事也不放在心上。

天这样大，皇如此幽，没有相伴，自己就是无浮萍，一天也熬不去。

眸暗压压，波涛汹涌里又带着凄苦之，没来由得让人心疼，伸手去够酒，却被另一只莹的手轻轻住，苏雪盼滴滴地附耳，“陛，臣妾刚刚新学了个舞，把手上和脚上都挂着铃铛，再上七彩面纱，屋里只留一盏灯，据说特别，晚上给陛看啊。”

他怔怔地瞧着她，郁目光落在对方脸颊，让前人不由得抖了抖，苏雪盼机灵，知天心思不可揣测，瞬间又恢复笑容，圆凑过来，“好不好嘛，陛。”

棠檀桓才回过神，伸手她的鼻尖，溺地：“你也会耍讨了，除夕夜要去皇后中，哪能去鸾雪阁！”

苏雪盼吐，“哎呀，臣妾忘了，这里的规矩就是多。”笑眯眯地撒，“还请陛恕罪，念在臣妾是个贫民丫，别怪罪。”

对方笑起来，在这个压抑得让人心沉的夜里，耳边能有个像苏雪盼般叽叽喳喳的闹人，也好。

细瞧她一松襦裙桃红披帛，碧玉簪在发尾，得像新生的柳枝，轻摇慢摆。

“贵妃刚才说什么舞？”他将她搂在怀里，乐悠悠地问：“从哪里学的呐！”

“胡姬最近都在，我偷偷看着就会了。”伸胳膊搭在对方双肩，痴痴地笑着：“我听他们说啊，只能给亲近之人，因为啊——穿的太少了。”

眉弯弯，和个小孩似地，半儿不带/之，他倒有期待了，忽地改：“那朕今夜就顺了贵妃的意，摆驾鸾雪阁，想必皇后贤惠，不会在意。”

烛火半明半暗的鸾雪阁，雕大理石光闪烁，侍女都退了去，屋静谧暧昧。

天半靠在榻边，紫金中单散落地上，乌青发低垂，半边秀气脸颊 ，微微闭起双，让刚换好七面纱裙的雪盼看得着迷。

她单手撑在脸颊，手腕的铃铛叮铃铃作响，棠檀桓抿一笑，“贵妃又在偷懒，不是说好要给朕舞。”

苏雪盼甜甜一笑，嗔地：“陛都不睁，怎么知臣妾没有，臣妾刚才转了两个圈拿！”

天睁开眸，细尾都是光，看得人心里发慌，“贵妃当朕是傻啊，浑都是金铃铛，转了几个圈都没声响嘛。”

对方咬嘴笑，七彩裙的曲线玲珑，铃铛悠悠地响，引了他的目光，笑起来明媚好似皇，可又有哪里不太一样，是贵的公主，而前人更像边开的儿，肆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