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期盼人家会否认，可面对面一字一句听见到底还是不一样啊，他心着疼。

“什么谣言——” 棠檀桓淡淡笑着，常年周旋与官场，何时何地都笑得来， “不要想，我这里什么事都没有。”

茜雪嗯了声，并没有觉察异样，夜了，她也该离开，提盏灯，站在门波转，“陛，今夜虽然破了宵禁，但毕竟是我生辰，饶了吧！”

对面人将灯拿过来，瞧着在夜里依然光彩夺目的，低声：“宵禁制度谁也不能犯，就算是朕被抓住也要受罚，公主个月的俸禄没了。”

茜雪噘嘴哼一声，“好，好，陛英明神武，法纪严明，天犯法与庶民同罪。”

“公主说的对。”他的眉目舒展开来，单手提灯走夜里，又转了个，回望向还站在门的公主，幽幽地：“我不能免除的错，但可以和一起受罚。”

烛火照映金龙袍，十爪金龙盘旋而上，旋转修姿，后的一切景都隐黑暗，唯有前人。

她觉得他大了，其实早就大了，只是自己没意识到，对面不再是一个只会跟在后跑的小男孩，而是掌天的帝王。

“你要与我同闯宵禁？”笑着走过来，“只是不知天要如何罚呢！”

“我不想害怕，送你回去。”

“路可远了！”

“没关系。”

她跟着他，一起走在晦暗不明的甬中，脚灯光渐渐散去夜，想起来这不是第一次两人犯宵禁，小的时候总如此，只是不会受罚。

小小影拽住自己衣襟，怯怯地问：“不要吧，会不会被太后训斥——”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声音尤在耳畔，如今却是对方默默地在边，对她说：“担心害怕。”

幽静的夜，只有两人缓缓走着，李琅钰提灯跟在后面，不敢僭越，偶有寒风过，惹得茜雪打冷颤，棠檀桓将自己的风罩披在上，绕过雪兰湖，那灯光晃在湖边石刻上，雕刻的三个字另人目惊心。

他沉波涛汹涌的神，问：“真要去住吗？”

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原来母后早就给陛说过，害得她白白担心，好像之前故意隐瞒似地，立即嗯了声，又加一句：“外面方便些。”

棠檀桓没接话，太后也是才告诉他，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何况苏泽兰要死了，想去就去吧。

住在哪里都成。

反正那个人快死了——他心里不停重复这句话，狠狠地着兰灯，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溢一血痕。

作者有话说：

皇帝用十爪金龙，诸侯王爷用九爪龙~

小皇帝也很重要，多写。

第77章 外天涯（一）

大军一路行, 没多久到达边境小城蝴蝶坞，军队士气正盛，只在城休整几日, 便准备径直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