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才不信他的话：“娘给我留着呢。”

赵雪窝等不了，威胁：“再不起来我屋了。”

月牙抄起枕砸过去：“敢来，我告诉娘去。”

小丫还脾气大，不听威胁，赵雪窝想了想，隔着门板又：“你现在起来，我给你买糖吃。”

月牙一个轱辘爬了起来，三两穿完衣服了门：“大哥，真有糖啊？”

赵雪窝得逞的笑了起来：“哄你的也信。”

月牙脸拉了去，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屋继续睡觉。

赵雪窝故意逗月牙的，他把人拉住：“一会给你买，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月牙听说有糖，困意早没了，担心大哥糊她，伸小手：“先把铜板给我。”

赵雪窝从庄来的时候，穿的是锦缎华服，不过路上老遇到打主意的恶人，他懒得应付，脆换成了布短衫。

再说他当兵习惯了，也穿不惯那么好的衣服。

果然接来一路顺畅。

因为途跋涉的关系，那衣服早就破了，比普通的农还不如。

他昨天刚回来，也没人在意他穿了什么，看到他人就兴，倒是忽略了他的份。

月牙倒是注意到了，见他穿的破烂，心里琢磨着大哥当兵没混，穿的还没有爹好，怕是没什么银。

现在不把铜板拿过来，一会大哥还能承认吗。

如果跟娘要银，娘肯定会给大哥，可转就得训斥她不懂事，嘴馋光知吃。

赵雪窝没多想，他摸了摸怀里，还有几个铜板都给了月牙：“这个行了吧？”

月牙兴了，将铜板小心翼翼的小荷包里，说：“你想问什么？问吧。”

疑问太多，赵雪窝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

“那个，你嫂是什么时候嫁来的？”

赵雪窝决定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

月牙想也不想的说：“去年听说你战死了，娘哭了好几天，后来想着你还没成亲就走了，黄泉路上孤单，娘就想给你说房媳妇。”

赵雪窝意识的问：“那娘怎么就把你嫂说来了？”

月牙如实回：“当时也没想娶个活人，好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往火坑推……”

这话说的赵雪窝黑了脸，他怎么就成火坑了？

月牙不理他，继续：“娘本来看中的是李秀才家的小，她早死了三个月，可惜人家没看上咱家，没同意。”

赵雪窝脸逐渐扭曲，原来他还是被嫌弃的那个。

“那你嫂怎么就同意了？”

月牙回：“嫂是薛家村老薛家的，你没见过？”

赵雪窝仔细回忆了一，好像见过。

不过那都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他年纪小，还没到对小姑娘上心的时候，哪里记得那么多。

月牙就知他不记得了：“就薛老大你不记得？早前死了媳妇，后来又娶了一个，生了个儿，对了，你名字还是嫂她外公娶的，她外公是老秀才，你不记得了？”

这么一说，赵雪窝就想起来了：“你嫂小名是不是叫樱？”

月牙好笑：“你还不知嫂叫什么？”

赵雪窝憨憨的笑了：“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月牙：“嫂叫薛彩樱，她是主动找到娘，说是要守着你的，娘当时还不同意，李秀才家的女儿才用三两银，娶嫂得五两，找媒婆还搭了一两，不过嫂说了，万一你哪天回来，娶个死人媳妇成什么，就这么娘咬着牙把嫂接回来的。”

月牙说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说多了，她警告似得说：“你不能因为是嫂主动的就欺负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不理你了。”

顿了，“爹娘也不依。”

赵雪窝忽然有了这么称心的小媳妇，疼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

不过这话跟月牙说不着，只：“看来你们都很喜她？”

月牙嗤了一声：“那是你不知，咱们这几年日过的有多，爹娘天天被人欺负，日都快过不去了……”

月牙怨恨大哥一走就是六年，音信全无，还惹得娘伤心，对他心里充满了怨愤。

刚开始还能搂着，说着说着埋怨意味就起来了。

“二哥忙着读书，家里的事都不了，每天还要很多银，爹不好，连地都不了，只能和娘一起去摆摊，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馒，勉能够生活，咱家一年都吃不起一个，只有二哥回来娘才舍得买几个，可只有二哥能吃，我们都只能看着……”

月牙说起这些，想起以前的心酸，泪绷不住稀里哗啦的往了落。

她说话脆利落，虽然带着哭音，但没用半个时辰把这六七年发生的事都说明白了。

赵雪窝听了又气又恼，又怨又恨。

气自己走了这么多年，对家里毫无贡献，让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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