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见叙着额起，翻找有段时间没吃的药片。

童见叙觉疼，却睡不着。

过了片刻，仍是没有睡意。脑里活跃地思考着接来的戏份，一帧帧脑排演，一时又忽然思考起孩的事，骤然生无数担忧，可能或不可能的事都想了个遍，杂的思绪不肯停歇。

前几天童影帝带千去打针，千也是哭着不肯，然后她哭童见叙就跟着哭，哭到千不自觉安静来，可怜地看着他哭。

对，以前孩病了带她去打针，她就没一次好好合的。

童见叙睁着睛说瞎话：“怎么会呢，之前千打针可乖了，一都不闹的，对不对。”

“……好吧。”

“不用，已经是低烧了，吃药就行。”童见叙嗓微哑。

挂掉视频，童见叙咳嗽几声。

在野抱着千在医院打吊针的时候，接到了童见叙的视频通话。

“咳。”童见叙微笑着说，“千最懂事了，不想看见爸爸哭，在老板你也可以试试。”

但现在，对着从来不哭的野爸，她又支楞起来了。

枕边有一只小黄鸭玩偶，是他给孩买的游戏周边，她喜抱着睡觉，偶尔无聊时还咬着小黄鸭的嘴拉扯。

拍戏太累了，天气又冷，他要穿着单薄的戏服在室外拍摄，前几天就病了。

童见叙正吃着药，凤豫风风火火走来。

“你发烧怎么样了？我陪你去医院。”

“我已经打了好几天了，不用再打了。”千把自己的胳膊藏起来。

“医生，快，趁她还没哭赶扎。”

视频里的童见叙穿着戏服，外面着一件大衣，看到千就笑了。

旁边助理田苗赶把退烧药递给他，又送上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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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见叙没有说多久，和孩聊了会儿，又说很快会来接她，就挂了。

孩不敢说不行。

把小黄鸭拿过来枕在脖底，童见叙闭上睛。

不等孩兴，他又说：“等打完针回家。”

在野：“……”

在野不为所动：“行，回家就泡给你喝。”

在野熟练夹着孩的脑袋，盖住她的睛，抻着她的胳膊。

“我不乖，爸爸就哭。”千说。

“千，有没有觉好一？”他在镜里没有现实中看着那么瘦削可怕，只显得眉骨颌锋利。

“千不打针，病就不能好，千生病不好，爸爸都睡不着觉。”

童见叙端着杯喝，并不说话。

在野和童见叙同时沉默。

在野气笑了，这小混还看人菜碟呢？到他就闹？

“什么没事，你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不去医院也行，午回酒店去好好休息，我去跟你们导演说说。”

将童见叙劝到酒店去休息，凤豫又亲力亲为去给他买了些清淡的。

吃完洗漱，童见叙躺在床上，一张脸洗去妆容后显得苍白脆弱。

她走到童见叙边，语气劝他：“你不赶养好，更耽误拍戏，早好早把千接回来，总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别人那吧。万一她都好了，你还没好，怎么办？”

房间里空调运行着，一盏朦胧的灯在床。一门之隔，屋外经纪人在和田苗低声说话。

凤豫知他的格，看着好说话，某些时候真是固执。

在野险些就要说“我没有”，但他很快意识到什么。

“爸爸跟千一起打针，先给爸爸打，再给千打，行不行？”

“是在打吊针啊，今天打针乖不乖，没哭吧？”

周围的各细微声音都被放大了。影视城附近的这家酒店窗不是很隔音，能听到外面街上喧闹的声音。

只是当时顾着孩，又要赶剧组度，只能吃药撑着，凤豫都不知他也病了，今天听说他上午拍一场绪爆发的戏，拍完当场就了，这才匆匆赶过来。

“我可以吃药，泡那个喝。”千说的是冒灵冲剂，甜甜的那。

在野在镜外啧了一声：“这还用问，肯定是又哭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