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既然什么都明白，她还是要一往，就必然是有不得不往的原因。活了这样久，这是他们早就明白的理，怎么一听到这事儿就都给忘了呢。

两人讪山的，还是忍不住一递一和再次朝顾茴解释了凡人境，解释了凡人脆弱……吕岩真是从来不知他师尊原来是个这样啰嗦的人。

最后终于听到两位老人不不愿说了那句：“当然你既决意如此，必然是不得不如此，只是—然后两个老的又只是但是了好一会儿。

顾茴最后谢了两位，看向合宗极的宗主同样谢了她。大人宗主挥着手中罗扇，实在没住自己大弟在旁边朝她拼命挤眉，她故作不经意把虞珊嘱咐的话给带来了：顾宗主必然到成功的。只是顾宗主大约不知吧，我们合宗，我师尊的师尊，厉害，当年也去凡人境了，准备可齐全了，带了好些能的人！”

说到这里合宗宗主朝顾茴说完了最后的话：最后死里面了。说着一笑，顾宗主快上路吧，既然决定就别耽搁了。

顾茴笑了笑，作别几人。转的大人宗主用罗扇梧着嘴低声对大弟说：说了我都说了，别挤了！本来就没得多，还动不动就学人挤眉使，她怎么带这么没有人自觉的徒弟呀！合宗宗主恨铁不成钢：“为师早告诉你没有用，你还不信！”明明她是豁达跟年轻人最没代沟的形象，被大弟这一挤，搞得她跟磨磨唧唧的老家伙似的。

顾茴这样的人，是能被吓住的？也就她这个大徒弟，瞎主意……她怎么就没忍住还是说了呢……本没用，还坏了她一贯冷艳的形象。

顾苜带着牧野刑天正要上路，听到后面动静，眉轻蹙。就见原父亲上来什么也不说，扛着东西，闷就跟着往前走。顾茴同样什么也没说，直接给旁边朱不离使了个，对方果断抬手，眨间顾耀宗就过去了，朱不离扶住，把人往后面跟过来的顾耀祖怀里一放。

顾茴一礼，随着牧野刑天就要去了。

“少主！”是纸魅。

顾茴回，纸魅正冲她笑。纸魅两边站着的正是胡不依和夭夭，两人一张脸一直是哭丧的，此时被站在中间的纸魅一拧，就听纸魅不动咬牙挤的声音，“怎么跟你们说的，笑着送少主，笑，给我笑，笑得大些灿烂些！谁要笑得不好——”胡不依和赶把嘴咧开得大大的，但是两人心中想的却都是，他们怕，他们好想哭。

于是所有在场的人就见到这两个在修真界绝人寰的少年和少女了有些狰狞难看的笑容：原来即使这样的人，也可以笑得这么难看。

原本他们都是要同去的，不遇到什么景况，人多一些总是好的。可是少主占卜了，此行卜得一个寒。少主说，以她在此间运受阻，既卜得寒，就是极寒境。他们跟着，不仅无法帮少主负更多资，只怕还会消耗资，拖累少主。

纸魅笑着看着她回的少主，想的都是：刑天牧野还吃的这样苦，他们几个是难熬过去，可他们的少主又如何以凡人之躯熬过去呢。他们不行，他们的少主，真的行吗？凡人境，仙人家。他们少主所有的优势都在仙，如何凭凡胎走得过这极寒之境。

可她除了笑着送神女，她还能怎么办呢？

正如合宗主所言，少主不得不往。

不得不往。为了巫山，少主已不止一次，走向这不得不往。九死一生，行到这里。她最好的祝福，依然只能是期望这次的九死一生中，她的少主走一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