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薄言微顿，“要去教务，签证资料。你呢？”

“可是……”声音被压得很低，“你注意看他的鞋，旧的了。”

薄言像在想心事, 等温瓷走到跟前才问：“一会是还有事吗？”

“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加德，而是在一公车站。”温瓷说，“那天我门是为了找一条被送走的德牧。他很聪明，很有个，不大理人。不懂为什么，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我好像找到了。”

薄言动了动，声音低哑：“今天约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办私事，正好路过这边。”温瓷说，“突然想到有约你，就停来看看。”

她的视线缓缓移，停留在他那双净却已经发白的运动鞋上。

分开后她说的每句话都在心里不断循环播放，门前，薄言折了回来。他自己也不明白, 是因为午要去学校一趟，还是因为加德的校服是他衣橱里唯一一件与她看起来差距没那么远的衣服。

“嗯, 有一儿。”温瓷只这么说。

薄言隐隐觉得不舒服，又说不源自哪里。

车停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 本来可以找个地方坐慢慢聊的, 薄言闻了其他意味, 她应该没法久待。于是他便没有邀请。

“那不是加德的校服吗？”

他嗯了声，不答反问：“是碰到什么事了吗？”

与此同时，听到温瓷也叫了他的名字：“薄言。”

她说的话像绵密的针，每一句都很扎人。

那辆车就这么停着, 像一架黑摄像机，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温瓷远远朝他。

她好像很会照顾他此刻的受，还特意多说一句：“你会过上想要的生活的。”

“喜我吗？”温瓷垂着，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冷声：“薄言，是不是相久了你已经开始忘了。”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想法，但很快，他迫自己忘记这个荒谬的想法。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侧传来：“温瓷，其实我……”

沃顿是，而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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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不对。

“温瓷。”他开。

“薄言。如果你多一运气的话，应该会过的很不错。”温瓷说，“沃顿是个很好的选择。”

今天的他, 什么都不在意。

“天呐, 真的！我还以为加德都是贵公大小, 居然能在公车上有幸看见。”

临门前他换上校服里的白衬衫, 西装。

她转的动作只行到一半，手腕被人牵住。

薄言抿了：“不知。”

白天那么亮的光线，城市霓虹依然没有丝毫停歇。窗玻璃映他的倒影，和车厢里频频往这里注目的探讨。

不对。

其实已经熟悉他掌心的温度了，温瓷还是一滞。她挣了一，没挣脱。

薄言慢慢垂了眸，在离加德最近的那一站车。

他问，“所以心不好？”

窗外低矮的自建房慢慢被抛向后, 钢铁骨的楼地而起。

在薄言听来，她其实就是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最初注意你，只是因为你像我的狗。

温瓷和他差不多时间到达, 她从私家车上来，还有专人替她打伞。她不在乎日光, 挥挥手, 那人就退回了车后方。

很早之前就约好的，为什么在她中听到的却是顺想起？

温瓷抿线，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你不是有事要去教务吗？那我先走了。”

她用的词是当初，也就是现、或者将来，她可能已经不再关注了。

她一路走到他边，车却还停在原没走。

两人均是一怔，薄言皱眉：“你先说。”

“哪那么夸张？！不过他真的好好看啊，气质也好贵。”

她的语气淡淡的：“薄言，你知为什么当初我总关注你吗？”

公车颠簸着驶城中村。

“是吧。我都说了坦诚一会更好。”她笑，“所以在你之前，我也要对你更坦诚。现在我坦诚完了，你呢？本来打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