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跟我说公司太忙，今天应该过不来了。”温瓷答。

老太太这么仿佛别有意似的，满园这样那样的不挑，偏偏是这一株。

过了一会儿, 脚步声渐近，李叔拿着什么东西回来了。

他迅速瞥了一温瓷，又去看老太太, 笑起来没心没肺：“一年都说不上几句话的，那能算什么中同学啊。我估计像我这样一个月能跟温大小说上两句话的, 都不一定被她当同学。”

他嘴的那几句话间隙，温瓷已经稳住心神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尽量放缓语气：“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膝传来尖锐的刺痛，她咬牙关继续往前挪动。一步、两步、三步……每挪动一次，痛就从不同的地方传来。到后来竟有麻木了，只觉得痛，但不知来自哪里。

老太太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我这码字速度，真的要攒一个礼拜才能凑个双更，真不容易！

温瓷只觉得后腰开始一直到, 整个人都像被通了电似的发麻。

等家里最后一亲戚的汽车引擎声渐远, 温瓷意料之中听到一声低缓却中气十足的召唤：“小瓷, 过来。”

她抿了，不再挣扎。

第36章 刺

温瓷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

温瓷了气。

见她跟往日一样脾气乖顺, 老太太心里稍稍舒坦一些, 把家李叔叫到边, 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里那弦忽得乍响，几乎要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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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光一角，温瓷看到了她移栽在老宅园的珍珠雪山，一簇簇一团团，开得正。显然，的没受到该有的对待。她垂着的视线里，看到那几支开得最好看的，伴随嘎达一声，半垂了来。

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把剪，从开始一一地往上刺。

老太太叫她抬的时候，已经千疮百孔了，连叶带刺儿一不剩。珍珠雪山只剩光秃秃的骨朵。艳归艳，像光的孔雀，味全无。

气氛不对。

陆诏笑着回：“转来过一年。要不是每周一礼堂上都是他发言, 我也不知有这么一号人。”

老太太慈祥地眯起：“不罚你。来，过来，到边来。”

老太太在那若有似无地笑了声。明明笑得慈祥，温瓷仿佛在温的厅堂里觉到了丝丝冷意。她觉得脊骨发麻，而后听到老太太说。

温瓷始终低着, 仿佛事不关己。

生命力从旺盛到终结，只是一个瞬间。

是的，这就是老太太说的“不罚你”。

四无人, 老太太垂着：“是让你坐过来吗？”

她记得薄言一次来温家，送她的就是珍珠雪山。

还是陆诏反应更快。

老太太嗔怪：“小瓷也没提过。”

温瓷放手里的杯，乖巧地坐得更近一些。

“中同学？嗯，确实不错。”

“您罚我好了。”温瓷面无表地说，“跟置什么气？”

满地的刺，温瓷像没看见似的，面不改地挪动膝盖。

尽力了，写死我了……

任谁在这家里活着，都会变成怪的吧。

话题看似是揭过去了，温瓷却知没这么简单，往后数十分钟都如坐针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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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些新除的刺留一串浅绿的新疤。的，浅的，斑斑驳驳，没一块好。

她提起裙摆，直直地跪在一块蒲垫上，像在心里重复无数遍似的, 一切驾轻就熟。

“这呐，是好看。就是刺儿。”老太太的声音在厅堂里缓缓传开，“有时候不光是树，也要修剪。要不然握在手里，容易扎手。”

玫瑰刺如同落雨般滴滴答答掉在地板上，很快浅浅一茬。

表隐约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她不够了解这对祖孙，一时间找不到错在哪。

“罚你？”老太太提声音，“你错事儿了？”

“哦。”老太太淡淡, “说到薄言, 怎么还不过来？”

老太太用指腹挲起茶杯：“先前我倒不知薄言中是加德的。”

她意识张嘴阻拦，但已经来不及了。

陆诏是在帮她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