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地看着那片。

手机忽然震了震，接起来，对面话音温醇。

“玫玫？”

他嗓音磁沉，好听得一如既往。

温雪瑰闭上，觉他似乎就在边似的。

她笑着回：“想我啦？”

过了阵，忽然想起时差问题，不太确定地问：“法国现在是几？”

“不重要。”

就算隔着听筒，她也能想到郁墨淮此时的散漫神。

他也许才回酒店，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初明。

埃菲尔铁塔在纳河畔宁谧矗立，近乎永恒。

她略略走了一会神，又听见听筒那边传来一句：“玫玫回家了吗？”

“还没有。”

温雪瑰在窗旁抱膝而坐，百无聊赖地了膝盖上暗的呢。

“今天的画就彻底完成了，但总觉得效果没有我预想中的好。”

虽说是有些沮丧的事，但一和他聊起来，其中的霾仿佛就能被化解似的。

温雪瑰顺讲起不少技术方面的分析，一边是给自己复盘，另一边，语调也越来越轻快。

郁墨淮安静地聆听着，虽然不太能上话，可每到关键必有回应。

最后，温雪瑰的绪完全恢复过来。

“也许效果不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等明天睡醒再看，就会被它惊艳！”

“一定是这样。”

他温声回答，能听笃定笑意。

温雪瑰窗沿，步伐轻快地在阁楼里转了转。脚踏过木地板，发轻微的咯吱响声。

“我都不知，阁楼里堆了这么多东西。”

她边聊着天，边拎起墙上挂着的清扫工，顺手拂去角落的灰尘，忽然十分惊讶地喊了一声：“哇！”

“怎么了？”

郁墨淮立刻问。

“这是我学画生涯里买的第一个石膏像！”

温雪瑰看着面前的件，眸间闪烁着晶灿的亮光。

“其实术生门，一般都会用大卫的那个像。”

温雪瑰中了，动作轻柔，十分惜地掸去石膏像发罅隙里的灰尘。

“但我买的是太神。”

郁墨淮轻轻笑了笑，话筒里传来细碎的气声。

“真像你。”

温雪瑰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事。

“我第一次接到画画，是幼儿园的兴趣课。”

“当时，同学们都拿着彩笔一通涂，只有我规规矩矩地先拿铅笔打了底稿。”

“兴趣课的老师是云珀院毕业的，特地上门拜访我父母，说我没准儿能在画画上有大成就。”

“我爸不信。”

温雪瑰笑声。

“他就觉得我气，碰破一就泪汪汪的，吃不了苦。”

“还觉得那些颜料都有毒。”

阁楼里漂浮着回忆的气息，雪白的墙褪了，变成温的昏黄。

温雪瑰看着面前这尊太神，耳边传来郁墨淮的声音。

“后来呢？”

“后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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