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本该恩到老，我们本该携手至白。”

林景珩又拖着沈回去，他指着陆清显的鼻尖，尖声：“都怪他——”他说着又忽而兴了起来，“陆清显恨你的母亲，故意让你跌千夫所指的境地……他明知你中了毒，他明明有解药，还假模假样送给了你，不过是想让你死得更讽刺罢了。他知你我真心相，却又埋一颗颗，横亘于我们其中，他就是这样恶毒，就是这样喜作旁人……他故意的！”

陆江澜死于林景珩之手，傅明死于新帝之手。

他真是极了这样的人惨剧，他真是喜极了充当旁人的审判者，不过轻轻巧巧地拨几，便让君变成小人，一生都愧于惶惶之中。

林景珩不屑地望着沈，一个冷的笑：“你以为他喜你？错啦，他不过是想看到你被我抛弃。想看到你逐步堕疯……你不过也只是这个人手掌心里的玩罢了。”

“来。”他忽而凑近，抓着沈绵绵的手，给她一只匕首，轻声哄：“杀了他，我们远走飞，从此以后恩恩，携手至白。”

那原来是陆清显赠送给她的东西，那天让林景珩夺走之后，就没再还给沈。

沈牙齿都在打着颤，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额渗了细密的汗。

却始终不肯动手。

林景珩在她，暴躁而急迫地辱骂她，最后几乎濒临崩溃，“贱人……”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你对我就是百般怨恨，可他才是主谋……你为什么只肯恨我？！你对我不公平，你这个无耻……”

微弱地灯光，陆清显无悲无喜地看着沈的脸，他的表太过平静，太过温和。

几乎不像个凡人。

“我没有喜过他。”

“但是我过你。”沈回，她的角被牙齿咬破了，只是倔地看着林景珩，“你们怎么能一样？”

她那时候，如此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

结果得到的是灭之灾。

陆清显于她不过是个路人，也许是存着家仇的陌生人。

如果真是他要报复，沈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她也许会受到伤害，会想着报复回去，却并不会因此产生半分扭曲的怨憎。

林景珩一怔，接着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又困惑着看向自己的膛。

那上面，静静地着一柄短刃。

这把由陆清显亲自打造，赠予沈的凶，终于如他所愿一般，被沈亲手送了林大人的心脏里。

“再说一遍。”林景珩角溢了血，他颓然地倒在了地上，还是跌跌撞撞地要向沈的方向靠近，喃喃：“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