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

和煦的冬风，耀的骄。

那些本该属于他的，却飘然远去，再也抓不住了。

林景珩教得是前朝的国史，他声音温和，语调悦耳，对上女学生既没有分外忌讳，也不曾失了礼数。

除了李如卿之外，学堂上的姑娘其实都很喜这么个先生，也喜听他讲课，有些大着胆的人还会当场提问，与他探讨上几句。

所有人都听得认真，除了心不在焉支起打哈欠的沈。

她心不在焉地想着：林景珩就是喜这些，他不喜沈那些吃喝玩乐走斗狗，却向来好风雅与才学。

那赵澜儿书法一绝，又是通诗文，二人婚后琴瑟和鸣、意气相投的言都传到了自己耳朵里，一开始沈气得把屋都砸了，听久了却也不大当回事。

她就是不喜读书，当年只因为林景珩喜，就着自己去往上凑，想来那时可笑的模样，也不知被这林景珩嘲讽过多少回了。

真没意思。

沈的位置很远，一直低不去看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讲课，随后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

是真的困了，先生讲课的声音就是沈的眠利，哪怕是林景珩，除了让她在心里骂上几句之外，那温和的声音也逐渐模糊了起来，化作低低的呢喃。

她一一的，即将磕着桌时，被茜玉明手快地了个枕，免得磕碰坏了。

自然而然的，她抱着自己心的小枕睡。

这一睡就到了课时，她被襄金拧了耳朵才迷迷糊糊醒来，眨着问她，“放学了……回家咯。”

学堂里一片寂静。

李如卿不客气地笑了两声，随后围着她边那小团们也低低笑开了，只是还没接耳，就被沈斥了声，“笑什么笑？！”

疾言厉地瞪着她们，像是还要打人。

女孩们笑不了，她们习惯隐于刀光剑影里着来，哪怕是被刺得太狠，表面上也需得和气样。

“其余人先回去罢，今日课后每人抄一遍伏论，明日上。”林景珩淡淡声打破了她们间的僵持，随后他看向沈，“沈，你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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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为定国公嫡，其行端、其言律、其声清越、其貌秀，待人则温如玉，事而风化雨。

乃是无数世家贵女的闺梦里人。

可这沈黎偏偏是个木脑袋，无论对谁都是一味的恭谨疏离，及至弱冠，边连个通房都不曾有。

久之，有关这沈世断袖传闻悄然四起，丢尽了国府的脸面，亦让沈黎甚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