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被他换成浅米，他在那冬日调零的槐树摆着石桌上的碗筷，周围还有生着一个火炉，香气袅袅，颇有一幅烟火人家的味来。他见到兰烛起来了，满是欣喜地朝他招手，“阿烛，过来。”

兰烛，她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这样的场景太像她从前没有离开江昱成时常常的梦了。

梦里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树，一袭清风，徐徐秉之，手里一些闲散的活，他相古典，浅笑的时候极为多俊，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兰烛觉得这像极了一场梦，可偏偏一脚踏去，却真实地受到了脚的鹅卵石的存在。

她不明所以地站在那槐树。

江昱成见人来了，放手里白的陶瓷勺，走到兰烛边，拉着她往里走，“本想好了再叫你，谁知你就已经醒来了，看起来你肚里的小馋虫名不虚传，早就闻到味了。”

兰烛许久反应不过来，只是被他拉着往那石凳上坐。

院在室外，树生着冬日里特有的火炉，烤得她脚边意洋洋的。

江昱成从另一个炉里用那陶瓷勺舀上来些什么，他背对着她，面对石桌，捣鼓了一会后端着一个白的玉碟过来，放在兰烛面前。

“阿烛，尝尝，新锅的糖藕。”

兰烛看到糖藕，意识地推开，“我不吃糖藕……”

江昱成不由分说，用筷夹了一块，哄∶“你尝尝，很甜，真的很甜。”

兰烛看了看白盘里的糖藕，一段糖藕被切成一片一片，藕粉的藕之间被松的糯米填满，码列整齐的糖藕上洒了一层桂糕，很地的法。

他是怎么学会的

江昱成试图再往兰烛嘴边送，他带着期盼看着兰烛，睛净的好似初新落的雪，兰烛甚至那一刻生不惹拒绝他的想法来，她尝试着咬了一。

“怎么样”他急于求得她反馈。

糯，甜而不腻，满桂香。是她许久、许久、许久，未曾尝过的味了。

那一年发烧后吃过以后，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糖藕都是劓咸要命。

只是有了那次母亲严厉的教育后，即便再想吃，一想到那咸的发苦的发烧的夜，就再也不想了。她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起过，她吃糖藕的事，他又是怎么知的?

这糖藕要到如此糯，怕是要提前炖上两个小时，这才清晨，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东西的呢

“还可以对不对”江昱成声打断了兰烛的思绪。

“嗯。”兰烛放筷。

江昱成这才像是如释重负，他轻轻抓过兰烛的手，握在掌心里“阿烛，人间五味，各有各的，对吗”

他的话别有意，像是看透她心里那沉积的别扭。